池佑的声音清清冷冷,才两日光景,孟月晚好似同他隔了千山万水,连他的面容都模糊了起来。
回过神来,才现自己满脸的泪。
再疼再累再苦的时候,她也不曾哭过。
现在,她左右不了自己。
一颗一颗的滚烫的热泪,砸在地板上,很快氤氲出一摊来。
不知道她站了多久,池佑只觉得煎熬,终于听到她说……
“好。”
她说……好……
她说的是……好……么……
池佑放不下他的骄傲,月晚稍慢上一拍,他便会拂袖而去。即使生生从心上剜去一块血肉,也是必要的,不然待两人生怨,他会困死在这座囚笼中。
他要的晚晚,是不论何时都会信他,不论何种处境都会爱重他,不论什么事儿都会告知他,是那样的晚晚。
孟月晚重新穿好外袍,就欲往走,门外正贴着两双耳朵,音合和香玲对视一眼,顿觉不妙,齐齐拉住了门环,绝不叫家主就这样跑了。
谁知走了没两步,孟月晚怒骂折回去:“靠,搁这里搞什么苦情剧,秦池佑,你特么给老娘再说一次去……”
她想着不如吵一架,也没这么难受,看见池佑满眼的泪花,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脱了鞋袜,她整个人走进浴池,坐在池佑的身旁:“你真不要我了?”
宋狐狸是怎么委屈来着……
“我们说好的,容苏那回事儿就说过的,可以打我骂我,不能不理我,你不守约定。”
“池佑,我们都十里梅林才刚起步,你不能就这样抛弃我。”
秦池佑抽回被她握住的手:“妻主有美人做伴,往后也得圆满。”
“不要,你在哪我就去哪,你去朝都,我就把家搬去朝都,这一族的人我是一个也不管了。”
孟月晚将脑袋放在他的肩上,见他没有推开自己,得寸进尺的跨坐在他身上,死乞白赖的扒拉着。
“月璟那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在外头碰着他被章府不着寸缕的扔了出来,先申明我没冒犯他啊。章府大小姐这样待他,本就是迁怒,是我们得罪的人,总之就是借着咱孟府的名头给人避避风头。后面他阿父会将银钱还回来,以后他遇着良人也能从良。”
“月璟伤得可重?”
“章府那畜牲,府里还有不少这样的公子,我将章大小姐的库房一锅端了。章府得尽快处理,这个隐患不小。”
月璟是异人之后的事儿,没必要提及,即使是自家夫郎,也不必要说别人家的隐私。
秦池佑捉住她作乱的手,将人往上抬了抬:“宴之那日……不是我命令他跪的……”
孟月晚如小鸡啄米:“我知道啊,肯定不是你,是不是音离?他莽撞了些,但是真心护着你,有这样的侍儿在身边也很好,你总是不争不抢的事事周到,时间久了,别人会忽略你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