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晚红了眼眶,学着她们的口音,慢吞吞的说。
那山民看见包得严严实实的高个子,面露同情,瞧瞧,这带着这么多家当出来打猎,是打猎还是搬家哟。
带着个娇滴滴的郎君,这女子娶了这么个夫郎,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女子进出山林打猎是常有的,靠山吃山,正常人家,不都是绑些干粮,在山里过几天几夜都没一点事。
这郎君,着实不知轻重了些。
“你家妻主这都依着你胡来,唉……我们打了不少蜜,这崖蜜滋补着呢,给你匀一碗,冲给你家妻主喝了。”
那人真取了背后的背篓,背篓里装着木桶,盖子揭开,一股浓郁的蜜香扑鼻而来。
这可是被称作液体黄金的崖蜜啊!
浅琥珀色、深褐色颜色不等,结晶固态的部分金黄,层理分明。
上下色泽均匀一致,里面还是有不少无蜜蜂肢体、幼虫、蜡屑的杂质。
那女子挑起蜂蜜时,蜜汁和液面拉起来一条粘稠的丝,断丝后迅缩成珠状。
这蜜浓度高、粘度大,弹性良好。
孟月晚的碗已经装了大半碗,她狠狠地咽了咽口水。
旁边的女子看着摇了摇头,瞧着这郎君的模样,这崖蜜能给他妻主喝一口都难说。
“郎君,你家妻主还伤着,得多喝些。咱这蜜同普通的崖蜜不一样,我们都叫药蜜。这一带四季如春,山间草药极多,崖蜂子爱……”
那女子话没说完,就整个无语了,这郎君一勺子,干掉一小半,眼睛眯起来,摇头晃脑的。
另一个见状直言:“你家妻主好不了,你一个小郎君,迟早要被山中豺狼吃掉,知道不?”
言外之意,就是多少要顾着点自己的妻主,不能一个人霍霍了。
“好蜜,真是好蜜。”孟月晚看几人防备的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姐姐,这蜜药香浓郁,还有淡淡的花香,肯定卖的极贵吧。”
那人同情的看了眼躺着的孟宴之,这郎君若天天吵着要吃这药蜜,他妻主只怕要费些钱财。
“一两银子一斤蜜。”
也就是将近一千块钱一斤,少说也是大几百。
“这一桶多少钱呀,我家妻主还蛮有钱的。”
几人本来是一片好心,谁知这郎君半点儿不怕他妻主,这会儿只怕是好心办了坏事。
孟月晚看她们望着昏睡的宴之,好像希望人赶紧醒过来,把自己揍一顿似的。
“我家我做主,”孟月晚羞涩一笑,“妻主什么都依着我。你们也不用搬东西,现在就去都采了来,我都要了。”
“你……这郎君,钱不是这么花的,你家妻主……”
“快快快,都采了。不过你这蜜没处理过,蜂巢和杂质去一些,得算我便宜一点。”
孟月晚从石墩子后面,假装拿出来一杆秤,还有一个大桶。
“我和我家妻主,打算在这里安家呢,主要是我那公爹,太磋磨人了,我俩只好自己出来过。”
几人见这架势,还说什么,连忙搬了东西出去,把崖蜜都给取下来。
一扇五十多斤,八扇将近五百斤。
“整扇蜂巢给,就八钱银子一斤吧,也没路上损耗什么的,不然给不上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