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
白挽可能还是会这么做。
他当时没别的想法,就是想听听盛云客的声音,不耐烦的也好,听了能让他满足一点,听不到也没关系。
眼睛睁着太痛了,白挽又闭上眼,听到盛云客不稳的声线问:“……为什么?”
盛云客的人生过于顺遂,对任何事都有绝对的自信和把握,包括在对待白挽这事,他相信最后得到白挽不过是时间问题,现实却将他的自傲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
白挽也想问,为什么呢。
从和盛云客生关系起后的每一日,白挽都是难过的,他早就后悔了,不该任性为自己多求一点东西,否则也不会被白源抓住把柄。
至少妈妈和外婆在。
他最大的支柱就是她们,如果她们好好的,每天面对白源他也能坚持,可是她们都不在了。
白源不会放过他,白挽开启不了新的人生,因为盛云客还在,白源找不到他就会找盛云客,想到盛云客会被不喜欢的人和他家人骚扰,往后的日子就是步步踩在针尖上的疼。
妈妈和外婆相继而来的死讯,加上白源利用他攀附盛云客带来的耻辱和愧疚,这些痛苦足以吞没白挽。
所以他锁好家里门窗,拉上窗帘,倒出从医院带回来的外婆的安眠药吞下去,打开家里煤气,躺在床上,静等死亡来临。
“白挽。”盛云客握紧他的手,“我不值得成为你活下去的理由吗?”
“……”
一阵死寂。
白挽眼睛闭着,仿佛疲惫地睡着了。
只有陪伴的盛云客清楚,他的死志尚未打消。
过去许久。
白挽说:“你不要管我了。”
盛云客:“没有第三条路吗?”
白挽沉默。
盛云客强撑的平静被打碎,他弯腰靠近,向他低头,额头贴着他额头,声线沙哑地问他:“白挽,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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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盛云客收到全部资料,让人控制住白源,并对白家的资金链出手。
白家太小了,破产只是时间问题。
以前的盛云客自以为是,认为白挽对自己不重要,只有快要失去时才醒悟,原来他那么爱白挽。
以至于在听到白挽哭得快要崩溃时疼痛如崔。
既然过得不好,怎么不找他?
盛云客输出:“道德底线不要太高,白挽,你应该以此来要挟我。”
白挽吃着他削的苹果,“噢噢。”
盛云客给他转了医院,到他常年体检的私人医院,更清静,设备更完善。
他不要白挽因此落下任何后遗症或病根。
可是很难,洗过胃,过多的情绪尚未消化,白挽前几天吃不下多少东西,经常吃多少吐多少,半夜时常被痛醒。
他早期因饮食不规律有轻微胃病,这次展成肠胃炎,在医院住了不少天,后面因此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