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把桌上的餐巾纸不紧不慢地往他嘴里塞,边塞边问瓦伦:“好的,瓦伦,你要怎样报复我这个骗子呢?”
瓦伦有备而来,嘴角兴奋地咧开,直勾勾地盯着沈言,强烈而尖锐的恨意,直勾勾地往沈言身上扎。
“报复不是目的,沈言,让你后悔才是。”
“我会让你后悔当一个骗子。”
“好可怕。”沈言叹气,“现在就很后悔了。”
瓦伦意味不明地嗤笑。
沈言手上的纸已经塞完了,法尔森张着嘴巴直勾勾地盯着沈言,面上晕起一抹红,沈言的拖鞋被法尔森取掉扔到一边,所以沈言的脚背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人的,出平均体温的热度。
沈言把好不容易塞进他嘴里的纸巾取出来,刚取完,法尔森就不安分地去咬沈言的大腿。
沈言拍拍他的脑袋,平和道:“你呢?你要怎么报复我?”
法尔森皱眉,眨眨眼,藏在碎后的那双颜色很浅的眼睛倒映着神情淡漠的沈言,他眼眶飞快变红,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报复?妈妈,为什么要用这么冰冷的字眼。”
他的头埋在沈言腿间,轻缓地磨蹭,鼻尖萦绕着沈言的暖味道,好香,喜欢,他用力地嗅闻,让温暖的味道流经他完全机械化的五脏六腑。
“什么是恨?不知道,沈言,我好爱你。”
说完,他加快磨蹭的度,眼睛紧闭着,“非常、爱、你”
法尔森非常用力地顶了两下,身体紧绷,旋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在沈言心如死灰的目光下,法尔森痴痴地笑:“抱歉,太喜欢了,情难自禁。”
沈言闭眼。
沈言睁眼。
沈言理解了一……
完全理解不了!
或许是崩溃到了一定程度,沈言目前状态诡异地平静,他看向并未表态的最后一人。
“布雷兹。”
沈言只叫了他的名字。
布雷兹半侧着身子,指尖摆弄着外形简洁、流光溢彩的打火机。
打开盖子时会出很清脆的一声“叮”,蓝火呲呲的冒火的声音很响。
他就这样把打火机放在了桌子上。
火焰给桌布烫出一个洞,洞飞快地扩散、燃烧,不久后,劣质的桌子也被打火机的火点燃。
他没什么表情道:“别看我,我无关紧要。”
沈言转开目光。
电视里还在喋喋不休地播放着他们几个越狱的新闻,新闻是录播,主持人反复强调这几个人的基本情况,入狱的照片挂在屏幕上,缓慢闪过。
主持人的嘴巴张张合合,一开始还能听清她在说什么,很快那些声音变得模糊、扭曲、无法辨别。
沈言叹气,象征性地问了下:“红星有红星的法律,你们不怕被抓?”
瓦伦大笑,指着电视里的自己,说他会把敢来抓他的红星人一个不剩地全都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