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像是未卜先知般在書房等著成東雀。
「爸。」成東雀和成父對視,然後撲騰跪在父親面前,「求您救萬方前。」
成父正在看文件,像是沒聽見似的,批完文件之後,才瞥了眼狼狽的兒子。
「求人是有來有往的,你能給什麼?」
成東雀把身子放低:「我會聯姻的,父親。」
「還真的是小孩子,過家家居然用了真心。你知不知道萬方前拿了我三百萬?嫌棄支票不好保存,很不客氣的讓我改為轉帳。」
「我知道。」成東雀唇色發白,「我利用他,他應該拿著。」
成父嗤笑,意味不明:「你倒是大方。」
成東雀沒說話。
又過了兩個小時,直到成東雀膝頭生疼,幾天沒休息好的疲憊讓他承受不住,豆大的冷汗砸在地面上。
成父終於捨得理他了。
「行了,你起來吧。骨髓你就不用擔心了,後天就能做手術。」
成東雀沉默的站起身,冷汗把他的後背浸濕。
「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父親,給你一周時處理好你的事情。下個月我會給你安排和蔣小姐的會面,你好好跟人家道歉。」
「是。」
成東雀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被父親叫住。
成父像是慈父孩子囑咐多喝水似的開口:「東雀,你已經長大了,不要讓其他人再承擔你的做錯事情的後果了。這個道理你母親去世的時候你就應該明白,今天的萬方前和那個小女孩兒的事情,希望你能記住,長個記性。」
「爸爸的耐心也是有限的,知道了嗎?」
成東雀握住門把手的手收緊,喉頭滾動,半晌應聲。
「知道了,父親,再也不會了。」
——
萬方前做手術了,所有人都認為是他運氣好,小女孩兒家已經負擔不起醫藥費放棄治療回家,配型輪到了萬方前。只有顧文澗知道,這配型是用什麼代價換來的。
手術室外,顧文澗忍不住問,「值得嗎?」
成東雀盯著亮著紅燈的「手術中」,腦海里閃過無數個和萬方前有關的畫面——
他端著一盒洗乾淨的草莓,探頭探腦的敲響自己家門。
他虔誠的跪在成安寺的神佛面前,祈禱兩個人長長久久。
他在霧椿醫院外,笑著流著眼淚吻上自己的唇,害羞的說喜歡。
……
以及,kTV里鮮血不斷從萬方前口鼻里湧出來,他還執著的說「恭喜你拿到金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