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雪还在断断续续的下着,大地一片白茫茫,铺了厚厚的一层。
今年的雪来的格外的早。
同时,赖瞎子自杀的消息不胫而走。
原是村长寻了村里的孙婆子给命根子受伤的赖瞎子一日送两顿饭,饿不死就行。
真的出人命了,谁也不好看。
孙婆子早上送饭的时候,本就不甚灵敏的鼻子却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凑近一看,赖瞎子半死不活,还有半口气。
地上破碎的白瓷碗碎片上还沾着刺眼的血迹。
左脚踝上筋脉寸断,丝丝缕缕的渗血。
听孙婆子一描述,大家一致认为肯定是赖瞎子接受不了命根子受损,想要割脉自杀。
可能下手的时候生了怯意,伤口太浅,死不了人。
形同半个残废。
起初,孙婆子送饭还算尽心,毕竟拿着村长给的跑腿费。
她只负责送饭,其他的一概不管。
哪怕赖瞎子拉裤裆尿床上,她连看一眼都嫌脏,总是将碗放在床头的地上,拔腿就跑。
仿似这个屋里有索命的恶鬼一般。
接连三日,赖瞎子的右脚,双手筋脉全部被割断,半死不活,成了彻头彻尾的残废。
人们这才相信赖瞎子存了死志。
慢慢的,孙婆子也是有一天没一天的送着残羹剩饭,终于在半个月后。
赖瞎子死了。
被人现的时候,全身都已僵硬,死状可怖,好像生前受了极大的痛苦和折磨。
孙婆子由衷的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往那腌臜之地送饭了。
雪一连下了半月,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无论是乡下的私塾,还是城里的书院全部停课了。
大雪封路,各种物资运输困难,米面粮油暴涨。
一时间,柴米油盐贵。
半个月前,柴晚月有预感,今年的瑞雪恐怕并不“瑞”。
是以,她拿出几十两银子,动员全家和大伯娘进城分批买米面粮油和各种能储存的菜和肉。
大伯娘几乎到了无脑信任柴晚月的地步,听了柴晚月的建议,立马行动。
现在感慨,还好当初听了侄媳妇儿的话。
还夸侄媳妇儿将辣条生意提前转给不凡酒楼,光卖方子都卖了百十两银子,她也跟着大赚了一笔。
是以,半个月前买生活必备品的时候可是毫不手软。
夜里,两家人围在一起商谈着“大事。”
“这个冬天可能不会太平。”南容靖宸忧心忡忡。
朱祈风凝重的点头。
一时间,众人都没有说话。
房间里顿时有点沉闷,有点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