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很豐富,都是她喜歡的詩人的詩作。
裡面也夾帶了私貨,有她自己寫的情詩,只不過她瞎編了一個詩人名,不知道褚笙萊能不能看出來。
要不說是褚笙萊呢,這人就喜歡腳踏實地的東西,一切虛的都不怎麼放在眼裡。
西餐廳里,燭光晚餐前,林伽青用英語念了一段自己喜歡的詩,褚笙萊卻一個勁地幫她切牛排,生怕她沒吃好。
林伽青失笑,「阿萊,從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解風情。」
話是抱怨,可說出口的語氣卻更像情人間的嗔怪。
褚笙萊輕輕哼了一聲,「姐姐,我這人解起風情來,可沒人能招架不住。」
說著,她餵了林伽青一口牛排,林伽青張口咬下,「哦?」
「你念的詩,我雖然沒讀過,但是大概聽懂了。」褚笙萊傻笑兩聲,「你說,我是你的玫瑰。」
林伽青耳尖一熱,調情驟然被戳穿,有點不好意思。
下一秒,褚笙萊開了口。
「如果我是你的玫瑰,那你就是我的玫瑰園。」
褚笙萊放輕聲音,說的話只有林伽青能聽見,「姐姐,遇見你我到底有多開心,真希望你能和我感同身受。」
那種感覺大概就是,我原以為這人生只有一種活法,原以為人與人不過利益糾葛,原以為我不過是個冷漠至極的傢伙,可是直到遇見你,我才知道,原來我也喜歡花開,喜歡彩虹,喜歡溫柔的風,喜歡輕聲喚我的你。
林伽青抿唇笑起來,低下腦袋,「好了阿萊,我知道你解風情了,別在這裡講了,回家再說給我聽。」
「別啊。」褚笙萊摸出自己的生日禮物來,故意逗她,「我想看看,你念的是哪詩。」
林伽青拗不過她,只能昏沉著腦袋,聽褚笙萊一又一地念她手抄的詩集。
字字句句都不直白,可是字字句句又顯得那麼直白。
吃完飯,一起牽手散步回家。
浪漫完了,林伽青還拿著褚笙萊從餐廳找服務生要來的一朵玫瑰花。
人啊,有鼻炎也愛浪漫,不湊近了聞,只是舉著捧著,知道自己拿著一個足以令人心生歡喜的美好事物。
另一隻手被褚笙萊牢牢地牽著,盲杖放家裡了,如今只要是和褚笙萊一起出門,林伽青都不帶盲杖。
也沒別的什麼,就是拿著還費事,不帶反而輕鬆。
兩個人走得慢悠悠的,旁邊很多人路過,五一三天小假足夠大家瀟灑一把,各有各的快活,她們獨享自己的慢悠悠。
晚風熱了起來,手心起了汗,誰也沒松。
進了家門,閒聊似的聊了幾句天,褚笙萊把自己的詩集放進書櫃裡,看見自林伽青把她送的食譜還有書籍擺得整整齊齊的。
也不知道哪根弦被撥動了,褚笙萊回身,按住林伽青,不給人反應的機會,柔軟的唇瓣相碰,黏糊糊的靠在一起,唇舌輕輕勾饞,捏著股壓抑的瘋狂勁兒。
林伽青喘息,「阿萊……你怎麼了?」
「不知道,就是覺得很開心。」褚笙萊真切,「姐姐,這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生日。」
林伽青笑話她,「阿姨聽了要生氣了。」
褚笙萊悶笑兩聲,俯下-身去繼續糾纏,帶著點不肯罷休的意味,林伽青暈乎乎的,手指碰著褚笙萊的眼睛,又去碰她的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