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嗓子是姚世熙喊的,这姑娘大概是跟谁都熟、完全是下意识反应,等喊出口以后,她自己都怔愣住,“哈哈……裴par早上好。”
“早上好。”裴逐下意识瞥了一眼手表,顿了顿后,他也不见外,“走吧、请你们……喝一杯咖啡。”
站在星巴克里,等到人手一杯卡布奇诺,姚世熙基本上把这几个月的大事小情都给叭叭完了,“e11a姐对我们都很好,每个月还有生理假,不用去办公室。”
“但该加班还得加班,工作又忙又多,跟裴par你在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只是……盛聿恒辞职了。”
“你说什么”裴逐骤然一惊,猛地抬起头来。
“盛、盛聿恒他辞职了……”姚世熙都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又结巴着重复一遍,“汪par好像找他说了什么,然后没多久、他就辞了。”
“e11a姐怎么留,都留不住……”
咣当一声巨响,裴逐将手中的咖啡杯狠狠掼在了吧台,攥紧杯身的那只手,不住颤抖着、且青筋暴突。
汪中丞……他脑中再度出现一张令人憎恶的脸,牙关紧咬着、恨不得生啖其血肉
本以为自己的辞职,已经算是退让,为了什么……几乎是不言而喻。
但万万没想到汪中丞,你特么就是个畜生!!
裴逐甚至都顾不上限号不限号,当天晚上,他副驾驶上放了一把纯复合金属的棒球棍,一路疾驰着、杀向了汪中丞租住的公寓。
作为死对头,他们对彼此可谓是了如指掌。
裴逐拎着球棍,就如同不讲道理的悍匪,直接“邦”“邦”敲响公寓大门。
“谁”门内传来了拖沓的脚步声。
下一秒钟,大门打开,露出了汪中丞那张粉面油头的脸来,他嘴上还叼着根香烟,“哈??”
他身上还穿着衬衫,只是领口大敞着,显然刚下班没多久,简直是诧异万分,“裴逐,你他妈的”
“汪中丞,我去你大爷的!!”裴逐却悍然一脚,直接踹上了他家大门。
咣当一声巨响,把汪中丞都吓到一个激灵,但顿了顿后,他那副吊眉耷眼的神情又冒出来,“你特么是不是有”
但话未说完,裴逐便抄起球棍,咬牙切齿地抵在了他的下颌,“你他妈的敢说出口试试?”
汪中丞觑着这根球棒,瞬间就哑火了,“……”他虽然也是个合伙人,但没有裴逐年轻,更没有他那样精力旺盛、十点下班还能去健身房泡俩小时。
简而言之论武力,他完全不是裴逐的对手。
顿了顿后,他忍不住伸出两指,把这根气势汹汹的球棒,往旁边挪了挪,“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虽然是死对头,但仇恨程度,远不止于裴逐上门来把他给大卸八块。
因此就还有谈判的余地,而这恰巧是他最擅长的事儿。
“我猜猜……”汪中丞用他那下三白眼,将裴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忽的,嘴角向上挑起一丝,“为了你那个‘姘头’?”
又是咣当一声巨响,裴逐抄起球棍,直接将他家大门给砸瘪了。他简直是天雷勾地火,几乎用杀人一般的眼神,“你特么还敢提?”
“……”汪中丞又吓了一跳,几乎是面面相觑地看着他家大门。
“操!”下一秒钟,他也火大了,“你特么有病,到我这来撒什么疯!恶心下作的死基佬,迟早遭报应、天打雷劈!!”
“呵呵……真是感天动地、你特么还是个情种?!”顿了顿后,汪中丞嘴角向上翘起,用一种很微妙的、又或者很揶揄的神情看来,“你以为举报的证据是谁给我的?”
轰隆一声、就仿佛晴天霹雳,裴逐的瞳孔骤然紧缩,接着又放大到了极致,不停颤抖,“……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