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和顾长萧都沉思起来,也就是说我们卖出去的只是华而不实,或是在大夏非常普通的东西,但换回来的却是战略物资。
“我心急的原因是,北疆人不傻,我们的商贸策略最多两、三年,他们必会反应过来。琉璃器卖不出高价,他们也会管控生铁和黄金的流出。
所以,动作要快,得趁北疆朝局动荡这几年,咱们多从北疆赚些贵重物资。”
她说出一句让燕九无法拒绝的话:
“燕家主,还记得我们在路上时聊过的吗?难道你甘心,让燕地百姓,永远无法挺直腰杆生活吗?
北疆打秋围时,燕州城只能紧闭城门,任其抢掠吗?”
燕九抬头,却是看向顾长萧:“戾王殿下能保护燕地?”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屑:“边城都快守不住了。”
顾长萧跟在锦岁面前的态度完全不同,他的眼神镇定,态度坚决:
“本王一定会将北疆永远驱于大夏边关!绝不让北疆人再我大夏百姓一分一毫!”
他刷地抽出腰间短刀,往左掌一划,鲜血直流。
他站起来将流血的左手掌举向燕九:“君晏清以君家之名誓,犯燕地边关者,虽远必诛!”
“燕九郎可愿与我一起,共护燕地十六州?”
这一刻的顾长萧,让十二娘再也没喊过他狐狸精。
锦岁怔怔地看着顾长萧,她是劝顾长萧和燕九讲和,但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个地步。
燕九饮完杯中最后一口茶,将杯子放下,慢慢地站了起来,抬手与顾长萧击了三击。
“燕九,愿意。”
接下来的商谈就顺利多了,利益方面是三分,没错,锦岁也占一分。
并且顾长萧和燕九在这方面特别默契,两人达成共识,就是对北疆的贸易战,季姑娘必须参与。
聊完正式的贸易战,再聊针对破坏北疆阶级层的长期行动,让十二娘听的看锦岁的眼神都变了。
岁岁变得,好可怕啊!
“据我估计,兔皮能收个两、三年,北疆朝廷肯定会反应过来禁止牧民养兔。但这三年期间,兔子泛滥对草场的破场却需要十年来恢复。
而通过三年高价收兔皮、兔毛,也让北疆底层牧民对我们多了一份信任,接下来就是收羊毛,让底层牧民大量养羊。
继续恶化北疆的牧马场,迫使官方将马场往北转移,否则就是与民争利,激民变。
除了针对牧民的计划,还有针对他们农民的。”没错,北疆建国几十年,早已混居各族,半农半牧已是底层部落的常态。
“我们可以高价向北疆农民收购棉花、葵花籽、葡萄等经济型作物,让他们的百姓心甘情愿种经济型作物,转而跟我们买粮食。
如此一来,北疆的粮食命脉就掌握在我们手中。一到战时,想必不用我说,你们也能明白这有多重要。”
十二娘顿时觉得岁岁比自家大哥还可怕!这怎么想到的?她连开胭脂斋分铺,都觉得脑子不够用,事情多的麻缠人。
岁岁竟然连针对一国的大计都想得这么全面!
顾长萧看锦岁的目光却充满骄傲,不愧是我边城的最强军师!
燕九同样敬佩,但他提出核心问题:
“季姑娘所提的计划前期都需要大量资金来推行,虽然燕家有些资产,可推行这样的大计却是不够的。”
燕九的理解,这生意是削弱北疆国力,于政而言是利,可于商而言却没有收益。
锦岁胸有成竹:“燕家主误会了,这计划并非只有投入没有回报。”
她取出一件衣裳给燕九看,是件女式毛衣,当然是从空间拿出来的。
燕九摸摸这毛衣,眉心微动。十二娘同样没分辨出材质,要知道燕家是有做布匹生意的,哪怕是贡品,十二娘也能一摸就知道出自何处。
锦岁笑着给出答案:“这是羊毛衫,由羊毛搓线织成。
据我所知,目前只有西域有羊毛织纺技术,大夏一直没能攻克,只能织出粗糙的地毯,做不成衣裳。
这就是我要送给燕家主的技术,不论是羊毛、兔毛,都能纺织成这样的衣衫。
你还觉得大肆收购羊、兔会是亏本买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