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在这个国家都是合法的。赫维托得到这一切也是手续合法。
要知道,五常国之中,只有中国这一个国家是不允许使用枪支的。这就说明,在全世界范围内,枪支受到人群广泛的使用。
而在M国,所有州的居民都可以购□□支。
前一段时间社交媒体上曾有一个颇为争议的话题,那就是民众在超市和自动售货机购□□支枪弹是否合理?
但这个话题很快就被人们淡忘。
当子弹可以与鸡蛋牛奶一起被售卖时,这也足够说明,尽管需要一些手续,但在M国购□□支是多么的容易。
周之莓清楚知道这个国家的制度,但不理解。M国的历史本来就充满了各种暴力,虽然她并不想尊重,可在枪口面前,她显得那样渺小。
赫维托并不知道周之莓此时此刻脑海里的思绪万千,他随意拿起一把手枪递给周之莓,让她玩玩。
周之莓也不知道赫维托这番心血来潮是何用意,如果真要追溯的话,大概是因为昨晚街头的枪声。
打不过那就加入,这是中国人都懂的道理。
周之莓犹豫三秒,选择坦然接受。她伸手接过赫维托递过来的手枪,黑色的金属外壳采用钢制套筒和聚合物制套筒座,比想象中更有分量,握在手中沉甸甸的。
周之莓当然不知道如何使用枪支,她并没有学过。但即便没有学过,通过一些影视作品也多少有一些了解。她拿着枪先是掂量一番,再好奇地观察。这把手枪竟十分符合她手部的尺寸,虽说有些重,但拿起来并不费力。
也就是在周之莓仔细观察的时候,赫维托走到了她的身边。他宽大的手掌覆盖住她的手,一并包裹住那把枪。
周之莓的视线停留在赫维托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他是个左撇子,做很多事情都习惯性使用左手。赫维托前段时间因为受伤的手指早已经恢复如初,所以她昨晚吞入的也是他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
等等。
这个时候她的小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啊?
周之莓深呼吸了一口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贴在赫维托的胸膛上,他低沉的声线萦绕在她耳边。
“这把手枪两侧均设置了手动保险、弹匣卡笋,以及,弹膛内的压力非常低,后坐撞击的力很小。”赫维托难得有如此多的耐心,像个孜孜不倦的老师一般教着周之莓如何上膛。
至于周之莓这个学生,她从小到大上课就不怎么专心,现在依旧如此。
面对枪支,她始终还是带着一种敬畏之心。这不是她能轻易接触的物品,杀伤力十足,很容易擦枪走火。
“Bonnie,这把枪是为你量身定做的。里面现在装满了13发子弹,想试试吗?”赫维托微微躬着身,微凉的唇畔贴在周之莓耳边,声音里发出的震动震慑着她的耳膜。
正在这时,John出现在了地下室里,一脸恭敬地对赫维托说:“他被捉到了。”
赫维托的声线愉悦,对周之莓说:“宝宝,正好给你找个人练练手。”
还不等周之莓说什么,她被赫维托连人带枪抱起。
地下室的下一层,是一个更深的地下室。地下二层终年不见天日,阴暗,但并不潮湿。
周之莓是第一次来,但她发誓自己不想再来第二次。
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口腔喷血的男人跪坐在地上,他的双手被粗绳捆绑,看起来奄奄一息。
赫维托那张立体的脸庞隐匿在昏暗的光线里,他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那番笑容却比冷脸时更让人恐惧,仿佛一只随时会发疯的恶犬。
周之莓握着枪的手被赫维托抬起,瞄准了地上的那个人。
“只需要一枪,他可以毫无痛苦地死去。”赫维托的嘴唇贴在周之莓的耳边,“不过,这样实在太便宜他了。”
周之莓的手部无力扣动扳机,企图挣扎,但赫维托强硬的姿态不容许。
“Bonnie,来试试,在他腿上、肩上、腹部或者任何地方都来一枪。”
肉眼可见的,周之莓的身体在轻轻颤抖,她恐惧眼前的赫维托,差点就被他的外相蛊惑,其实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周之莓摇头:“不,不要!”
赫维托不为所动。
周之莓抬起头,强装镇定地亲吻赫维托的唇角,颤着声:“不可以这样做,这样是在犯罪!赫维托,求求你,我不希望你因为别人背负罪名,我不想离开你。”
赫维托低头看向周之莓。
她看起来那么弱小无助,浑身颤抖,可怜极了。
曾几何时,赫维托最厌恶弱小无能,但他现在可以原谅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周之莓扔掉了手上的枪,把脸埋进赫维托的怀里,双手紧紧圈着他的腰。
赫维托却忽然笑了起来,胸腔跟着震动起伏,他的声音自周之莓头顶传递下来:“吓唬吓唬他而已,你看他的尿液渗透了裤腿,差点就把我的地板给弄脏了。”
周之莓仍然固执地将脸埋在赫维托的怀里,不愿抬头。
她的心情很怪异,害怕恐惧,又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仿佛是一场电影,一场梦境,一睁开眼就会醒来。
当然,她也担心赫维托会拿枪顶着自己的脑袋,谁又能真正琢磨得透他的想法呢?
“吓到宝宝了?”
赫维托抱着周之莓坐在自己的双腿上,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放心,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倒是眼前这位先生,他不仅擅自闯入我的私宅,还用枪打伤了我的两个安保人员。我们不过是采取自卫的手段将他擒拿在此,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John已经报警,相信现在警察已经在到来的路上了。”
赫维托再抬起周之莓的脸时,看到她通红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他第一次通过别人恐惧害怕的神色感受到自己心脏收缩的细微疼痛。很快,这种疼痛感随着她的哭泣愈发蔓延,像被泼了黑色墨水的潮水覆没一般,似乎会让他窒息。
赫维托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压下心中陌生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