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偲:“就说你有没有因为赫维托心烦吧。”
周之莓:“……”有。
“让我猜猜你们两个人现在的进展?你们是不是刚才还在一块儿?”
“不是,你不会也在监视我吧?”周之莓真有点PTSD了。
“用得着嘛,你们两个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嘛。”沈偲得意洋洋地说,“话说,你现在心烦的点是什么呢?”
周之莓摇了摇头,有点答不上来。
她忽然想起在赫维托的怀里仰起脸去看他时,首先看到的是他凸起的喉结,再是线条流畅的下颌线,最后她的视线定格在他的嘴唇上。
她没有推开他,而是怔怔地看着他。想起他不久前开怀大笑,满面春光的样子。他的嘴巴其实长得很好看,唇瓣不会过于厚实,但看起来饱满而有弹性,像粉色的果冻。
这并不是两个人第一次拥抱,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她却在那一刻感受到了自己砰砰鼓动的心跳声。
沈偲:“好吧,我换个问题。”
周之莓也换了个姿势坐在床上:“嗯?”
“你上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周之莓不解地皱起眉头:“这关我月经什么事情?不是,你什么意思啊?我和他可什么都没做!”
再者,就算他们做了什么,肯定也会做好保护措施的。
沈偲啧了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吧?女性是很容易被激素影响的。有些时候可不是你想不想的事,而是你被激素控制了。”
“哦……”
“如果你有需求的话,就做呗。”
“就做呗?”
“对啊,对方长得帅,身材好,尺寸大,干净,无病,做一次爽一次,为什么要犹豫?”
别看沈偲长相甜美,一副不问世事的单纯模样,实则她性格外放,想得也通透。
男未婚女未嫁的,为什么要被钉死在道德的框架里?想当初,她沈偲就是受不了叶开畅的诱惑,主动上前满足自己的需求。那时候他们不是男女朋友,没有那么多心理负担。事后她拍拍屁股就走了,不去计算自己的得失。
事实证明,没感情牵绊就会很轻松啊。
“你先等等。”周之莓打断沈偲。
不对。
怎么突然就谈到了做爱这件事上?
周之莓纠正沈偲:“我不是让你来给我出馊主意的!”
沈偲无奈:“不是,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这件事情烦恼呢。”
周之莓矢口否认:“怎么可能。”
“好吧。”
周之莓觉得有必要结束这段对话,免得她被沈偲这个臭皮匠给带偏。
不多时,周之莓的房间就响起了敲门声。
一个女性独自在外,难免会心生警惕。周之莓快步走到门边,先是通过猫眼看了眼外面。这一眼,她清楚地看到站在门口的赫维托。
猫眼视野下畸变的人依旧有着挺拔的身形,他只穿松松垮垮地套了一件浴袍,头发潮湿。
周之莓一脸疑惑地打开房门,看向赫维托:“怎么了?”
“浴室的花洒坏了,借你的浴室一用。”赫维托随意地拨了拨额前潮湿的黑发,有不少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下来,洇湿了浴袍领口。
周之莓迅速找出这句话中的漏洞:“你花洒坏了去找民宿老板,来我这里干什么?”
“前台的电话打不通。”赫维托一副有理有据的样子,眉头微蹙,“我现在很冷。”
言下之意,我今晚把外套借给你穿了,你也需要礼尚往来。
事实上,赫维托那件浴袍穿得也不算得体,他的身上估计是湿的,胸前有一片晶莹的水光。领口处笔直向下,露出一大片肌肤。只用余光看一眼,就能隐约看到隆起的胸肌和腹部一些硬朗的线条。
周之莓再清楚不过,这要是放赫维托进来,无疑等同于引狼入室。
她用小小的身体堵着门口,一脸防备地看着赫维托。
赫维托突然走近一步,身上的潮气和还未来得及全部冲散的沐浴清香浓郁,一并朝周之莓倾倒而来。
他居高临下,高大的阴影覆盖住周之莓头顶明亮的光线,如同制造了一场幽暗氛围,无意间挥开悬在她脑海里的踌躇。
“你在怕什么?我不过就是来洗个澡。”赫维托的声线低沉,仿佛是可以令人催眠的鼓声缓缓在她的心房敲击。
周之莓没有抬头,她的视线正前方是赫维托的胸膛。在没有全部被浴袍遮挡的白皙皮肤上,她似乎看到了几道狰狞的痕迹。
根本没有多想,周之莓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他的浴袍领口,继而缓缓拉开,紧接着便看到了他胸口处的疤痕。
Hansen医生对周之莓说过,赫维托以为她死在了爆炸案现场而自残。
周之莓看过赫维托手臂上的几道疤痕,但远不及胸口上这几道疤痕来得触目惊心。如同带尖刺的荆棘,正在凌迟着彼此的心脏。
周之莓抬起头,对上赫维托的双眸。与此同时,赫维托抓住周之莓的手腕。他的手上带有刺骨的凉意,让她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