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贤惠、有能力,擅理家事的女郎能助夫家直上云霄,这样的女郎是各家争抢的对象。
听闻现在这个少主母,就出自金麟苏氏,金麟自古以来出文豪,人杰地灵。
苏氏更是大家族遗脉,这位少主母是嫡系女郎,也很知书达礼,品行十分温良贤淑,可惜就是遇到了这等烂摊子事。
据说,就因为这个,少郎君与刚入门不久的她生了分。
不曾同房。
看着一桌桌摆上来散发香气的吃食,客卿们无一不明白背后的意义,定然是少主母想要展示贤惠的一面,彰显身份才吩咐下人送来吃的。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对方会亲自过来。
宝嫣步入堂屋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其中还有两个人不约而同抬起头,视线意味不一样却精准地落在她身上。
天热,宝嫣特意换了一身能显得秀丽端庄的衣裙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重新描了细细的眉,贴了花钿,唇上同样抹了淡淡的口脂。
可她整个人,在明窗、云霞的照射衬托下,都好似覆了一层柔和神性的光。
人是腼腆而羞涩的,眉眼却是艳不自知。
陆道莲再次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深入骨髓,惹其难耐。
有一种心痒,似手狠狠挠在心尖蜜意上。
宝嫣的到来无疑为气氛添上一层暧昧的遐思,客卿们都在观望她,看这位新妇是否适合做晏家的主母。
如果合适,自然是对所有人都有利的。
如果不合适,客卿们自己也会对新妇有所评价,评价的好坏取决于日后需不需要将主母放在眼里,如同为郎主效力一样,同样辅佐她。
经过观察,答案自然是褒贬不一的。
太年少了,像是还待字闺中的娇女,很柔弱,看起来不是很能撑得起大梁的模样。
也有觉得说这种话还太早了。
的确是看起来没有历经过风霜的样子,但是气质和行举,很有贤惠的主母风范,不是吗?
“还未恭贺郎君,喜结良缘。”
说话的是离晏子渊最近的一位客卿,是教授过晏子渊学识的老师,相貌普通,人瞧着却十分斯文。
高觪:“这位新夫人,仙貌淑德,识大体,是位良配。”
面对老师的祝贺,晏子渊嘴角微僵地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宝嫣的确是很适合做主母的人,可是因为迟迟没有与她圆房。
她越是在旁人眼中表现出大体端庄的一面,就越叫晏子渊感到压力。
如今府里上下都误以为他没瞧上新妇,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去新房,是为了逃避履行丈夫的义务和责任。
涉及颜面以及自尊心,晏子渊才会以养伤和处理公事为借口,一直住在书房那边。
像是越避讳什么,就越逃不开一样。
没想到连高觪也开口劝说他,“夫妻不和乃是大忌,我观少主母不是那等刁蛮无比的人,若是二人之间有什么嫌隙,还是尽早说清为好。”
“老话说家和万事兴,家和福自生,郎君与少夫人年岁相差不大,称得上年少夫妻,又都是上乘佳貌,总该心生慕艾才对。怎会走到相敬如宾的地步?”
他是看晏子渊和宝嫣在宴客时,举动并不热络,才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