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岛源司被他拽着在众人的目视之下离开。
——很烦。
本身没拿奖就烦。看到饭纲掌和雾岛源司眉来眼去就更烦了。内心中很早对于天才生出的嫉妒或恼恨的花仿佛又增添了新的养料。
嫉妒、矛盾、酸楚、怨怼、尴尬的因子构筑了此刻的他,他已经表现的足够优秀,足够努力,这里也有足够让他被看见的舞台,他未曾犯下任何一个过错,但他还是输了——也正是因此才显得绝望。
他忍不住回过头,现雾岛源司还是那副表情,手里全国的奖杯和奖状比宫城县的奖更大更漂亮,一只手拿有点困难,但及川彻没有帮他。
是他教给了雾岛源司排球,却狠狠将他甩在了身后,他可以残忍拒绝前来求教的天才后辈,但他永远无法拒绝雾岛源司。
“他和你说什么了?”及川彻转过头问道。
“嗯,说让我别讨厌他,说以后还会有机会和我做搭档,还说晚上去他家,圣臣和元也都会来。”
及川彻没有回答,只是松开手。雾岛源司看向被他握过的手腕,细腻白皙的皮肤上有一圈红色。
入钿教练有点惊讶雾岛源司这么快回来了,按理说雾岛源司这种会被记者拦住采访的,不过及川彻做得对,别让雾岛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岩泉一复杂的眼神,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流转。
“……”
*
这是在东京的最后一个夜晚。
花卷贵大、岩泉一、松川一静在及川彻和雾岛源司的房间里玩着花札牌。
及川彻躺在沙上,望着天花板,长叹了一口气,耳边听着钟表走动的指针声,窗外银河似得东京的街景,让及川彻又开始伤感,甚至嫉妒其中某一盏灯为雾岛源司撑起一方明亮的天地。
“唉——”
听见时不时的叹气声,青叶城西善于读空气男子三人组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及川怎么了?”松川一静明知故问道。
及川彻面无表情,沉默着,除了三人打牌的声音外,房间内平静如水,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个词语,语气中有些痛苦——
“雾岛他……”
“啊——!可恶啊!”
花卷贵大将纸牌扔到桌上,一脸‘输了’的懊恼表情,打断了及川彻的话。
“给钱,给钱——”岩泉一和松川一静伸出手,“1ooo块拿来。”
正准备大吐苦水的及川彻从沙上探出来头来,有些奇怪地看着三人。
“真没出息啊及川——恋爱脑男人害我输了两千块。”花卷贵大一脸肉痛地掏钱,一人给了一千块。
及川彻:“?”
“我们在打赌你今晚说的第一词是不是雾岛,花卷赌不是——如你所见,”松川一静甩了甩手里的野口英世,道:“谢啦。”
“……”
及川彻不满地瞪了他们一眼,“你们还算什么朋友,兄弟为情所伤你们却用我的痛苦打赌——”
及川彻装模作样地重新倒回沙,捂住自己的胸口,抱着抱枕,噘着嘴十分委屈,不知道是假装伤感,还是借助玩笑肆意挥霍自己真实的情绪。
岩泉一:“有什么好悲伤的,反正分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