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总会扯着都的袖子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来:“都姐姐,海燕哥哥又欺负我!”
然后,海燕总会对着每次都被空镜硬拖来的冬狮郎诉苦:“你怎么不管管她?”
冬狮郎很无奈地皱眉,然后狠狠地瞪她一眼。就是效果微乎甚微罢了。
后来空镜回忆起来,发现那些岁月大概是她最后的、被幸福和安详所包围的日子了。
“呐呐,空镜~”雏森看看自己怀中的纸包,“这些甜纳豆够吃了吧?”
“绝对!”空镜点点头,刚想继续说两句,却冷不防“阿嚏——”、“阿嚏——”连打两个喷嚏。
雏森忙担心地问:“感冒还没好吗?”
她揉揉鼻子:“差不多了,反正没事的。”说罢摆摆手,“放心啦,小桃姐。”
——不过,总有不好的预感……
两人正说笑着,都没有注意到离她们最近的天际瞬间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缝隙,一只面目狰狞的怪物张牙舞爪着挣脱开空间的束缚。“轰——”一脚踩下,顷刻间房屋坍毁,沙石飞走,巨石从天而降。
在四处逃窜的人群中搜寻了一下,那头虚似乎是看见了她们,尖锐的骨爪直直地朝她们伸过来:“好像很美味的样子。”
“虚?”雏森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怪物,一时回不过神来,只愣愣地睁大了眼睛,无法动弹。漆黑的眼珠中清晰地倒映出虚锋利的锐爪。
“小桃姐——”情急之下,空镜纵身冲过去,一把抓起雏森瞬步退开——
“哗——”鲜红的血液喷洒出来,浓浓的血腥味顿时刺激到了雏森的每一个细胞:“空镜!”顾不上擦去渐到脸上的血珠,她手忙脚乱地扶住空镜,“空镜……你……”
“没事。”空镜皱着眉捂住肩头的伤口,勉强站稳,脸色渐渐有些苍白。将惊慌失措的雏森护在身后,她抬起右手,对准正欲进行第二次攻击的虚的面具:“破道の六十三雷吼炮!”
巨大的橙黄色光芒瞬间冲着虚的面具直直冲去。“轰——”的巨响淹没了虚凄厉的吼声,滚滚烟尘散去,眼前终于只剩下断壁残垣。
“啪”一滴血珠滴落在地上,砸出一朵艳丽的红花。
雏森终于回过神来,急忙冲到空镜身边,看着她肩头鲜红的色彩,眼眶控制不住地湿润起来:“空镜……”
空镜有些脱力般晃了晃身体,终于还是顺着雏森的搀扶跪坐在地面上。肩头热辣辣的痛。
“对不起……”眼泪顺着脸颊不住滑下,雏森抱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一遍遍不断的重复,“对不起……空镜……”
“笨蛋小桃姐,”空镜艰难地捧起她的脸,擦干她脸上的血污和泪迹,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不要哭了,我没事的。”
“可是……”
“真的没事的,放心吧。”她微微敛了眼睑,脸上的笑容却美好恬然,“小桃姐是我重要的家人,所以保护你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空镜……”雏森愣了愣,随即下定决心般狠狠擦去眼角的泪珠,用尽力气将空镜扶起,“空镜也是我重要的家人,而我又是姐姐,所以——
今后由我来保护空镜。”
她的声音算不上响亮,却足够坚定。在那一刻,深深地撞进了空镜心中。她突然抑制不住地微笑起来。
——谢谢你,小桃姐。
“这是……怎么回事?”冬狮郎看着眼前的景象,吓得呆在了原地,“空镜……”
“小白,别愣在这里!”雏森边将空镜扶进房间边催他,“快去找医生啊!”
冬狮郎这才反应过来,迅速跑出去找医生。找来医生,想想还是不放心,他又以最快的速度冲去志波家,可是海燕此时又不在家里,正在队里工作。
空鹤倒是在,看见他惊慌失措、气喘吁吁的样子,挑了挑眉:“怎么了?”
“空……空镜她……”冬狮郎一手扶着墙,深呼吸一次,一鼓作气地吼,“她受伤了!你可不可以去看一下!”
“什么?”空鹤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把抓起他就向外冲,“快带我去!”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空镜已经包扎好了伤口,正躺在被褥里沉沉地睡去了,呼吸均匀而缓慢,脸色看起来也没有刚回来时那么吓人了。
空鹤不放心地又小心查看了一下,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事,皮外伤,估计没几天就活蹦乱跳的了。”
闻言,冬狮郎的神色也终于平静下来,这才想起询问雏森整件事的经过。
雏森低着头将事情大概讲述了一遍,末了终于抬起头,看着空镜安详的睡脸坚定地说:“今年我就去参加真央的入学考试。我要去真央,成为死神,然后就可以保护大家了。”不想再做只能依靠别人保护的自己!不希望再有人因为自己而受伤!
冬狮郎一脸严肃地看着她,终于皱着眉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他就留在这里照顾空镜和奶奶吧。
然后,醒来听说了雏森这个决定后的空镜虽然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支持了她。
再然后,雏森顺利通过了当年真央的入学考试。
那年春天,空镜和冬狮郎还有奶奶一起目送着雏森走进了白道门。湛蓝的天空下,粉色的樱花依旧绚烂绽放,在和风中纵情飞舞。
名为“命运”的道路,终于还是在这一刻,走上了未知的方向。然后一点点、偏离开……最初的希冀。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番队队章「锯草」(のこぎりそう)
又叫蓍草。
花语:戦い(战斗)
第十七回前进的道路
雏森在假期的时候就会回家来,然后便不时地跟空镜和冬狮郎讲起真央里面的事情,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名字是阿散井恋次和吉良井鹤,再来就是还有一个叫露琪亚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