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亭伸出手,小心翼翼,生怕碰到身旁的人,将其惊醒。
快碰到席必思的脸时,可能席必思睡得太快、太沉,他竟然没收住手,指甲碰到那人温热的脸。
席必思坐了一天的车,来到这又是出门买菜又是做饭,似乎很累了,对他的触碰毫无反应。
谢松亭不舍得离开。
只是再碰下去就收不住手了。
谢松亭强迫自己撩开被子,把大半盖到他身上,起身想离开。
睡着的人一个抬腿,准确地勾住他的小腿把他绊回来,拿胳膊搂住他的腰,把他完全拢在自己怀里。
“什……”
谢松亭瞳孔剧烈收缩,有几秒完全不敢呼吸,以为他醒了。
那人脸侧贴着他冰凉的头,咕哝着磨蹭过他的耳廓,很快不动。
是睡着了。
谢松亭吐了口气,想压下狂鼓的心跳,但重复几次,收效甚微,破罐子破摔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闭上了眼。
被子刚好把紧贴的两人罩紧,不外泄一丝热气。
他鼻尖都是另一个人的味道。
并非香水,只是一股温暖的,清浅的热意,让他身体回暖。在冰冷的冬夜,这人像暖炉,也像温室,熨帖地煨暖冰凉的谢松亭。
谢松亭脚底一热,被那人的脚背贴住脚底。
他闭了闭眼,任由悄无声息的眼泪滑进头里。
很久之后,久到他都睡着。
身后人微微偏头,横在他腰间的手臂一抬,拿袖口轻柔地磨掉他的泪痕,不断用指腹按揉他的眼眶,直到看他松开眉头,才停下动作。
长而毛茸的尾巴绕过来,搭住谢松亭的脚踝。
他醒来时是被脸上温暖的热意惊醒的,湿热。
谢松亭一惊,伸手去摸。
是块毛巾。
他脸被热毛巾罩住,看不见,下意识把毛巾拿掉,听见另一个人的声音。
“醒全了吗,起床吧,吃早饭。”
他从被子里坐起身,手腕上什么东西绕上来。
谢松亭低头一看,是席必思的尾巴。
“怎么不动?”
谢松亭看着他:“尾巴。”
“嗯?”
“尾巴,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