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维的声音平静,身上不自觉散的压迫感,让女孩感受到了不适的寒意。
但她还是佯装镇定。“你、你要问什么?”
“你们平常的关系应该很不好吧?”
“是啊。”女孩已经全然没有刚才的惬意,话里也多了几分拘谨。
“琼·伊夫林,她家很穷,整个衣柜里也就几件衣服,洗了穿穿了洗的,而且还不爱说话,孤僻的要命。警官,你看看我,这从头到脚的打扮,哪一件不是价格不菲。”
说到这里,女孩仿佛又找回了些许的自在。
“我们宿舍里四个人,也不知道学院哪根筋搭错了,安排这么个土包子跟我们一起住。我们都快烦死她了……每天什么也不说,就忙着上课和捣鼓她那个笔记本。”
“所以,就因为她土,她家境不好。”苏维平静的声音染上几分怒意,“你们就合着伙排挤她?”
“我们……”眼前的女孩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苏维生硬地打断。
“好了,你可以去赴你朋友的约了。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苏维转过身,朝着琼的宿舍走去,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后又放松。
“你就是个捡回来的野种,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啊。”
“切,谁让你平时不爱说话,不和我们玩的。”
“看你这不合群的样子,我就恶心。”
那些恶毒的问话盘旋在苏维的脑海里,久久难以散去。
“啧,脏死了。”刚靠近宿舍门口,苏维就听见屋内传来了利威尔极度不耐烦的声音。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站在窗边的利威尔,他正举着手,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手掌的指尖。
“怎么了?”苏维走近利威尔的身边,朝他手上看去,一层薄薄的灰正附在他的指尖之上。
“这帮小鬼的宿舍卫生做的太差了。”
看着利威尔这一脸正经的模样,苏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脑海里的恶意随着笑意的到来,也逐渐隐去。苏维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递到了利威尔的手边,“警官,我们是来调查案件的,不是来检查宿舍卫生的。”
“我知道”利威尔接过纸巾,在苏维的面前,将自己的手里里外外包括指甲的缝隙,都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这警官……怕不是有洁癖吧。
苏维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道。
“你问过琼·伊夫林的舍友了?”
“嗯,她的嫌疑几乎为零。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撺掇着宿舍的其他人一起排挤琼,但是琼的死,应该和她没关系。”
况且,琼绝不可能自杀。
但这句话苏维没有说,而是在心里想了一遍。
“嗯,我知道她没有嫌疑,昨天我就让其他人盘问过了。”利威尔点了点头。
听到利威尔的话,苏维的视线从扫视整个宿舍移到了他的脸上。此时此刻,她的整张脸上,都写满了问号,“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们记者,不就讲究一个追求真相吗”利威尔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你……”苏维无语凝噎,只好默默地朝利威尔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宿舍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苏维观察着琼的宿舍,正如她的室友所说,琼几乎没有多少的生活用品。在其他人都满满当当地将这小小宿舍里,专属于自己的那一角填满的时候,她却不同寻常。
在她简陋的生活用品里,看不出任何她对生活的热爱。
利威尔摇了摇头,开口道,“没有,一切都和目前调查到的相符合,并且宿舍的环境也与她遗书里说的生活相近。”
“琼的遗书里怎么说的?”
“生活与家庭的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
闻言,苏维低下头像在思忖着什么,半晌,突然抬眸与利威尔对视。
“嗯……但是琼·伊夫林,绝不会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