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依有了事情做,也不想着出门了,连着三天一直在缝制给小孩用的鞋子和布帽。
春桃、春华也坐在她身边帮忙做活,柳无依忽然听见外面院中声响嘈杂,便问:“外面是怎么了?”
春桃起身道:“奴婢去看看。”
柳无依却放下了手里的绣棚,起身道:“坐得久了,这腰背酸疼得厉害,我还是起来活动活动吧。”
春桃闻言笑了,上前扶了柳无依的手往屋外而去。
刘管事领着几个人在庭院里,乱糟糟地说着什么,见着她出来忙俯身唤道:“老奴见过夫人,可是吵闹到您了?”
“无碍。”柳无依看着他身后有些面生的人,问:“刘管事过来所为何事?”
刘管事回道:“府里新进了一批丫鬟小厮,主院这边也分了几个人,老奴怕他们冲撞了贵人,这便自己领了他们往各自的管事那里。”
“分的何人?”柳无依有些好奇。
刘管事点了一名小厮并四个丫鬟上前,几人齐声向柳无依见礼。
刘管事一一解释道:“四个小丫鬟是拨给夫人用的,另一个小厮是花匠,主院前厅前面的那处园子坏了几棵花树,这人擅长栽种玉兰树,便聘进府里来,叫他们试试了。”
柳无依跟着看过去,视线掠过小厮时停顿了一下,那修长的身形很是眼熟,可那平平无奇的脸又和哥哥对不上。
她哥哥应该不能这么大胆,跑来督公府吧?
柳无依问:“会种玉兰树?那还会种别的吗?”
那一脸憨厚的小厮无措地看向刘管事,刘管事则催促他:“夫人问你话,你就答。”
小厮这才安心,回道:“回夫人的话,小的还擅长打理梅树和牡丹,其他的也略懂一些。”
柳无依点头,然后说:“韶光院的梅树,好似有几颗枝杈被打断了,你随我一同去看看吧。”
“是,夫人。”
柳无依扶着春桃的手,走在抄手游廊上,看着熟悉的景物,那晚的情形历历在目,心里却是平静的。
澹台迦南那晚及时赶到救了她,又整晚陪在她身边,这些日子对她也是分外纵容,柳无依都看在眼里,倒是真的不怕了,只是变得依赖澹台迦南起来。
韶光院里每日都有人洒扫,看起来倒也不杂乱,小厮去了花树底下,柳无依就往书房去了,那晚阴干的画还没带去主院。
春桃见她还要待一会儿便往茶房去了,准备给主子端杯枣茶来。
春桃、春华去了主院住,春月和春兰则因为那晚受惊过度,还留在韶光院休养,茶房一应物件都不缺。
柳无依走到窗前,拉开了窗棂,假装要看画,实际透过窗户看向院里,那小厮正蹲在树下忙碌,看起来颇为熟练,像是做惯了的。
她哥哥易容的本事,在珍珑阁那回,她就见识过了,眼前的小厮面貌上处处不像,但她就是有那样一种直觉,他就是哥哥。
春桃端着茶进来,柳无依已经关了窗坐在桌前,翻阅着之前澹台迦南给她的心算册子。
这里笔墨纸砚都有,初学算账时用的算盘也在手边,柳无依索性就坐下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