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惊醒了屋里的二人,澹台迦南退开一步,柳无依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里涌动的情潮,糜红的唇珠却暴露了两人方才做过的事。
澹台迦南从袖中拿出帕子,拭了拭柳无依唇上的水迹,柳无依长睫抖了抖,一语不发。
澹台迦南见她这幅情状,垂眼审视着眼前的女人,这是吓到了?还是。。。恶心了?
“干爹、干娘,咱们没抢上头响!”澹台三懊恼的喊道。
柳无依回神,扶着妆台下地,转脸看向镜子,里面的美人杏眼水润,面色白里透红,唇珠被吮的微有些肿,带着不正常的糜红:“妾身刚弄好的唇脂花了,都怪大人你,现在这幅样子怎么出去见人啊。”
澹台迦南捏着桌角的手松开,转而拿过妆台上的口脂:“本督为夫人重新上一遍可好?”
柳无依偏头横了他一眼,扭身抢过那盒口脂道:“可不敢劳烦大人,想叫大人做事还要酬劳,再来一遍今晚可出不了门了。”
说着拿指尖沾了些口脂抹在唇上,遮上原本的唇色,弄完了以后左右看看,确定遮得差不多了才满意。
柳无依直起身,从妆台柜子里拿出几个荷包塞进袖洞里,就要往外走,到了门前才回过身来道:“快些收拾完出来。”
澹台迦南笑笑应了。
柳无依站在廊下,身上是屋里丫鬟们为她新做的衣裳,嫩黄的交领短袄,外套一件缝了毛边的红底绣花圆领比甲,下身着红底织金的马面裙,瞧着喜气洋洋,正和过年的氛围。
澹台三远远地见了她,笑着上前,正要问澹台迦南怎么还没出来,就见他从屋里拉门出来了。
澹台迦南挨着柳无依站定,两人袖摆相交,气场圆融。
澹台三见了不由得心生疑惑,他觉得自家干爹干娘之间和从前不一样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春月领着三个丫鬟笑盈盈地上前,行礼道:“恭祝主家新年大吉。”
澹台三也回过神,跟着跪下:“干爹、干娘新年大吉。”
柳无依大手一挥都叫起了,跟着从袖洞里拿出几个荷包,一人分了一个,澹台三那个要厚上两分。
四个丫鬟惊喜地接过,谢礼。
澹台迦南也拿出两个荷包一个给了柳无依,一个递给澹台三。
“谢谢大人。”柳无依看着澹台迦南笑得开心。
澹台三纳罕地翻看手里的两个荷包,从前他干爹都是直接给银票,哪里用荷包装过,有了干娘还是不一样。
澹台迦南看他:“愣着干嘛呢?还不去门口点炮仗?”
平康坊的鞭炮声越发热闹起来,澹台三看着他干爹的唇一张一合的,就是听不见在说些什么。
“啊?干爹你说什么?”
柳无依抱住澹台迦南的手臂笑开了,跟着大声道:“快去门口点炮仗,一会儿附近的人家都要放完了。”
“诶!”澹台三喜笑颜开往外跑去。
四个丫鬟看了柳无依一眼,相视一笑,跟着快步走了。
柳无依看向澹台迦南,正好和他眸子对上,笑了笑,伸手牵了他的手:“大人,我们也慢慢过去吧。”
站在府门前,眼前景象热闹非凡,柳无依往身边人怀里靠了靠,说:“大人,玉娘想和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