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隻手揪住了他的衣角。
「你不許走。」溫若懇求道,「不要走,我們說好的。」
小男孩回頭齜她,留下做她的第二隻小狗嗎?真是可笑。
他的臉上皆是厭惡。
「擋我者死。」
溫若眼眶紅了,聲音糯糯的,「我才不怕你。」
「你越凶我,我就越可憐你。」
窗外飄過一陣風,吹起兩人的髮絲。
雪在不經意間落下。
無聲地對峙一分鐘,小男孩沒了耐心,咬住拉他的手臂。
他沒留情,她沒喊疼。
小男孩的眸色變得幽深至極。
可溫若還是不卑不亢地揪著他。
「我不放。」
她有著脫常人的鎮定,且忍耐力十分強。
真是難纏。
「別走。」她啟唇哀求,兩隻手一起抓住他。
可她求的是個從小就泯滅人性的人。
他根本不會心軟。
他是和狼一起長大的。
對,那隻和他表演的小狼。為了生存,他們反目成仇。
江建告訴他,不要相信任何人,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動物。
小男孩掐住溫若的脖子。
她真的就這麼不怕死?他不信。
小白被她關在外面吃狗糧,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
溫若至今不敢相信,他真的這麼絕情。
窒息感從喉嚨傳遍全身,她說不出話來,唯有眼睛盯著他。
紅紅的眼眶裡滾出兩行淚,滴在他的手背上。
滾燙的觸感,反而讓他加重力氣。
越是掙扎,越是絕望。
他竟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軟。
溫若不得不認命地合上眼睛。
他不僅騙她,還下手這麼狠。
巨大的無力感像潮水淹沒全身。
睫毛在臨死前顫抖,腦海里忽然浮現媽媽的樣子。
她解脫般笑了笑。
這一天遲早要來不是嗎?
爸爸,白禾真的太冷了,不適合她。
她想回家了。
溫若鬆手,像斷翅的蝴蝶向後倒去,輕飄飄落在地上。
小男孩的身影消失在無聲無息的夜裡。
「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