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欺索性直接带着严帆离开,两人另寻了一处洞穴,与其他三人分开住。
之后的几天里,几人依着河流,再次开始了造船大计,只不过这次没有杀人魔的威胁,他们能够放开手脚,进度反而快了不少。
容欺早上同他们汇合,领了任务后便孤身一人去做,就连吃饭时,也是同严帆一起,与另外三人泾渭分明。
他似乎铁了心要与顾云行撇清干系,除却造船之事,几无半点交流。
顾云行的脸色一日比一日深沉,连带着方若瑶都察觉到了古怪。某天晚上,方若瑶悄悄看着在洞口吹风的顾云行,忍不住戳了戳自家兄长,又指了指。
方敛:“……”
他一把按住妹妹的手,督促她老实睡觉。
等到方家兄妹入睡以后,顾云行起身出了洞穴。
岛上的夜晚极冷,风吹动林叶,出“沙沙”的阵响。
另一处洞穴里,火光跳动。
熟睡后的严帆毫无顾忌,时不时传出几声轻微的鼾声,鼾声过后,他又咂了咂嘴,嘴中出模糊的呓语。
容欺于睡梦间皱起了眉头,翻身背对着严帆的方向。
片刻后,容欺仍闭着眼,只是脸色越来越臭。
先前人多时倒不觉得,如今在这个小山洞内,另一人的动静就变得格外突出。
容欺现在无比后悔。早知如此,他就该寻一处山洞单独住着,也好过受这种折磨。
他也想过叫醒严帆,可不久前刚遭遇过周顺的背叛,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放心旁人清醒在侧了。
——明天还是得搬走。
不知过了多久,容欺在这阵阵规律的鼾声中逐渐困顿,意识昏沉之际,隐约听到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他立马睁开眼,转身撞上了一副温热的身体。
容欺震惊地看着来人,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捂住了嘴巴。
顾云行以指抵唇,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不等容欺作,就将人带了出去。
一出山洞,迎面就是一阵冷风。
容欺跳到地面上,压低了声音骂道:“顾云行,你是不是有病!”
顾云行看着他:“随我去个地方。”
容欺皱眉:“什么地方非要大晚上去?”
顾云行面不改色道:“连着几个白日,右使大人都避我如蛇蝎,顾某如何请得动你?”
容欺从这平静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劲,直觉自己最好暂避其锋芒,于是说道:“……那明日一早,你再来找我。”
顾云行:“晚了。”
容欺顿时不满道:“你想吹冷风别带上我,黑灯瞎火的,本座可不奉陪!”
顾云行直接拉住他,边走边道:“放心,不会冻着你。”
容欺使力挣了挣,没挣开,现顾云行竟然还使了内劲在拽他。他皱着眉,只好耐起性子跟着走。
到了顾云行所说的地方,容欺简直要气笑:“顾云行,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是为了拖我来另一个山洞?”
山洞里正燃着火堆,将洞内烘烤得暖和许多,还真如顾云行所说,不会冻着人。
顾云行沉声道:“没有容右使在侧,顾某寝食难安,辗转反侧,只好请你过来一叙,不行吗?”
容欺无语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的哪门子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