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说到底,还是偏心偏肝的。
“你别管他。”司宇彤说道,“反正飞过去也没多久。”
停顿了一下,司宇彤有些担心的问道:“你们那个专家靠谱吗?”
“择琛做事,从来都靠谱。”沈安瑜说道,“如果不是那边的医疗机器搬不走,择琛还想直接安排专家带仪器和团队直接到国内去,他也少奔波一次。”
“能有效治疗就好。”司宇彤说道。
沈安瑜点了点头:“思辰国际怎么样?还应付得了吗?”
“托你的福,现在我不仅有司南薄傍身,还有一个惹不起的妹夫在后方,敢和我作对的人,少了大半儿。”司宇彤活动了一下脖颈,随后挑眉说道:“不过,剩下的这些还敢招惹的,都是一些没脸没皮的硬骨头,最难啃的就是这些东西。”
“你才上任几天?”沈安瑜摆摆手,“再难啃的骨头,都能啃下来的,实在不行,就把硬骨头炸碎了不要,也不是非他们不可的。”
“明白。”
司宇彤说完,沉默了一下,:“沈安瑜,谢谢你啊。”
沈安瑜抬眼看她。
“你看我做什么?”司宇彤这个脸皮,薄到了这种程度,也很让沈安瑜无语。
“还能做什么,我就是感慨,你妈妈的基因怎么那么好?你就只有一点点长得像司南薄,你看看我。”沈安瑜直接绕过了谢谢这个话题。
司宇彤垂下眼睑,笑了笑:“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年轻时的风采你一点也不知道,整个欧洲,不知道有多少美人儿为他倾倒。”
“我们这一趟去了,也不知道多久能见面。”沈安瑜平和的说道,“你有什么事,不方便和司南薄说的,你就打给我,如果不忙的时候,我可以和你一起想办法。”
司宇彤看着她。
然后笑了笑,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收拾好东西。
司宇彤就去看司南薄去了。
意外的是。
这次司宇彤进去,司南薄醒了。
或许应该说是,司南薄没睡。
“你都肝癌了,还熬夜呢?”司宇彤蹙眉坐下,“说吧,有什么要交代的?”
“我这趟走,不打算带人走。”司南薄说道,“人都留给你。”
“我现在是要做正规企业,又不喊打喊杀的。”司宇彤嘟囔道,可心里还是有些暖暖的,还有些鼻酸。
“你不打打杀杀,扛不住别人要。”司南薄说着,“宇彤,有件事,爸爸是知道的。”
司宇彤看向司南薄。
他收回视线,垂下眼睑,长长的叹息一声:“我知道你和月华通过电话,我找到过那个私家侦探。”
司宇彤的手一下就僵住了。
“你……你知道?”
“知道。”司南薄点点头。
司宇彤眉头紧锁:“我就说,为什么会讨厌我,讨厌到这个地步。”
司南薄沉默片刻:“爸爸不讨厌你。”
“说谎。”司宇彤咬了咬嘴唇,把翻涌不止的情绪强行压下去,“我害你和杜月华从此阴阳两隔,你怎么会不恨我?”
“女儿害怕失去爸爸,是天经地义的。”司南薄说道,“是爸爸做错了。”
司宇彤眉头紧锁,然后看着他问道:“你今天这是干什么?怎么?打算以后不见面了?所以开始说临终遗言了吗?”
平日里。
司宇彤如果这么和司南薄说话。
司南薄肯定立马就要发脾气了。
可今天。
司南薄没有。
他甚至还笑了。
“你这个人啊,我怎么样你都不满意。”司南薄无奈的说道。
司宇彤如鲠在喉。
她不是不满意。
就是怕……
司南薄越是这样她越是害怕。
如果可以,她宁愿司南薄一直像从前那样对待她。
只要他能长长久久健健康康的活着就好了!
“你一定要活着。”司宇彤看着司南薄,再也没办法忍了,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随后她索性不顾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