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朋友啊。」
這人脖子上環了一圈蛇的紋身圖案,嗓音粗啞,看著向邊庭的方向。
賀宣拎起面前的茶壺給他倒了點茶,側過頭低聲跟他說:「你負責吃就行。」
向邊庭笑了,小聲問他:「你是怕我不自在麼?」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場合。」
「沒不喜歡。」向邊庭微偏著頭,說話聲音只有賀宣能聽到,「這是在往你的生活里走,我覺得挺有意思。」
他倆挨得太近了,有人看不下去了,好奇心快達到頂峰了。
「賀總你帶的朋友?」有人忍不住問了一句,「不給介紹一下?」
賀宣跟向邊庭對視一眼,回道:「家屬。」
「操。」
蔣文昀從外面走進來,脫下外套拍了一下那人的椅背:「還介紹什麼啊介紹,身份都擺臉上了看不出來啊。」
「哎我操……」
「當著小朋友的面別一口一個『操』的。」
向邊庭這頓飯吃得挺安穩,儘管這些人都對他充滿好奇,但沒人把話題往他身上引。一桌人都了解賀宣的性子,知道他是個邊界感挺強的人,不該打聽的不會瞎打聽。
蕭易陽遲了十分鐘才到,最後一個來的,他不知道向邊庭回來了,進來時看見他坐在賀宣旁邊愣了好幾秒。他走到白欽旁邊的位置坐下,隔了兩張座位,看了看賀宣,問向邊庭:「他去了趟北城還把你給擄回來了?」
向邊庭搖頭說:「沒,他單飛。我追過來的。」
坐這一排的三個都被他逗笑了。
第97章
賀宣吃飯的時候也戴著帽子,今天來吃飯的都知道他腦袋被砸傷了,但沒人提這破事,提了破壞氣氛,影響心情的事沒必要擺到明面上來。
這家餐廳的菜品都很清淡滋補,蔣文昀特地挑的地方,連上的好幾個菜都是補湯,向邊庭一看就知道這些菜都是專門幫賀宣點的。
今天能喝酒的人都喝了點,但沒喝得太過,喝太過了容易鬧起來,都知道還有個傷患在這呢,都有分寸。
蔣文昀坐得離向邊庭很近,兩人中間就隔了個賀宣,他轉頭問向邊庭:「會喝酒嗎?」
向邊庭說:「不太能喝。」
「那就是還能喝點了。」蔣文昀胳膊伸過來,往他面前空著的酒杯里倒了一點紅酒,「今天初次見面,咱倆得喝一個吧。」
他倒了淺淺的小半杯,倒到一半醒酒器被賀宣推開,賀宣說:「他不喝。」
「我倒都倒了,這點總能喝吧,就那麼兩口。」
向邊庭現在也慢慢地練酒量了,今天又是賀宣這個朋友請的客,禮數得到位。他端起酒杯說:「謝謝蔣哥對我宣哥的照顧。」
他這一句話直接把蔣文昀聽愣了,這也太狂太有派頭了,還真是家屬的范兒。蔣文昀笑著跟他碰了一下杯,就只點了點頭,看著他笑,沒說什麼,而後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