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梅蕴和事先打过招呼,在接下来的五天里,钟意过的十分惬意。
吃好喝好且不说,葛主任也和颜悦色的,连带着这一行老师的伙食质量都得到了明显的提升。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和一开始的食堂饭截然不同。
小赵后来也来过几次,不过再没有热情地和主动和她讲话。躲躲闪闪,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失恋的愁云惨雾中。
尤其是从葛主任那里得知原来钟意的丈夫就是梅蕴和之后。
他想破头也不明白,这梅蕴和家大业大的,钟意怎么还会出来做个小学教师呢
难不成是为了体验生活
倒是宋老师,最近总是眼神复杂地瞧着钟意。
钟意心想,大概还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吧。她对宋老师的那一番说法,深信不疑,还当真以为宋老师是出于愧疚和自责。
不过也难为宋老师了,一直记到现在。
她丝毫没有想过,宋老师会欺骗她。骗她做什么呢两相没了交集,他也得不到好处。
钟意并不知道,在她熟睡的那日清晨,梅蕴和提了钱去见宋老师。
至于自己为什么记不清了,钟意也没去探究,人在极度痛苦或恐惧的情况下会开启自我保护机制,遗忘掉那些不好的记忆。
自己应该也是这种。
至于那些天困扰她的噩梦,被追逐,恐怕也是童年阴影的反映吧。
结束交流,回6林市的时候,钟意没有坐东关小学的大巴,因为梅雍的司机亲自过来接她回家。
离开一周,院子里的石榴花开了,火红火红的,如一抹朝霞。
车子刚刚停下,梅景然就欢呼雀跃地扑了过来,响亮地叫了一声“小婶婶”
钟意站稳了脚,捏了捏他的脸颊,夸赞“三天不见,白了。”
梅景然仰脸,脆生生地说“我爸爸腿摔伤了,好几天都没有出去玩,当然白了。”
钟意一怔。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摔伤了腿难道是又去采风了
“严重吗”
梅景然说“没事,医生说静养就行了。”
他拉着钟意走,梅雍坐在客厅里,瞧见她进来,眼前一亮,乐呵呵地说“小意回来啦,在霞照市玩的开心吗”
钟意抿唇一笑,露出脸颊浅浅的酒窝“挺开心的,谢谢爷爷关心。”
梅雍之前看钟意满意,盖因她性格温顺,又是梅蕴和心尖尖上的人;而如今,因为她的怀孕,对她的满意度自然到达了巅峰。
老人们最喜欢的,就是子孙们。梅雍如今生活惬意,不缺钱财,更不缺照应,唯一所望,就是欣赏的长孙梅蕴和顺利成家,为他添一个可爱的重孙或者重孙女。
是以,婚前的那番劝说,其实还存了他自己的私心。
梅存和也过来了,他断的是小腿,打了石膏,手扶着轮椅,眉宇间不见忧伤,还是那副乐天的模样。衣服上还沾着颜料,他笑着调侃钟意“正好,景然嚷嚷着想要弟弟妹妹,这下能够满足他心愿了。”
梅雍看梅存和没心没肺的,咳了一声,提醒“那若是景然想要个亲弟弟或者亲妹妹,你还给不给他添一个难不成,你想一直这样单下去”
梅存和笑的一脸无辜“我哪里单着了不一直交着女友的吗爷爷您也是,就别替我们操这些心啦。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也该歇歇啦。”
梅存和奉着好聚好散的原则,打着寻找灵感的旗子,几乎每隔一两个月就会换一次女友;不过男情女愿,各取所需,倒也没有拖泥带水过偏偏,这次出了意外。
梅景然没头没脑地接了一句“爸爸,我不喜欢你那个新女友,建议你们立刻分手。”
梅存和笑容一僵“我都没和她开始过。”
梅景然撇撇嘴,不理会自己这个花中圣父,拉着钟意的手就要上楼“小婶婶,你快看看,我这次写的的周记怎么样。”
离开前,钟意听见梅雍对着梅存和讲“蕴和这次拿”
剩下的没听清,梅景然走的急,虽说个子小,但度极快;他对着钟意小声抱怨“小婶婶,自从你走了以后,朱老师教我们语文,她改我们周记都不给评语的。”
钟意不在的这周,朱莉接了她的班;这一点,钟意知道。
梅景然明显憋了一肚子气“这就算了,她如今还在和我爸爸交往;也不知道我爸爸怎么回事,突然间审美下降的这么厉害”
钟意“”
朱莉竟然和梅存和在一起了这八竿子打不到的人,如今凑到一起,对钟意来讲,仿佛撕裂了次元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