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佳皱了一下眉头,张开口嘴,却迟迟说不出话。憋了半天决定还是把问题丢给他,“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我想?”林萧墨习惯性挑起左眉,嘴角的浅笑加深,“我想……不止一夜。”
“什么意思?”她明知故问,丝毫不敢相信他会提出如此“龌龊”的建议。
林萧墨摇摇头,做出吃惊惋惜的样子,“啧啧,看来你不仅记性变差,连理解能力都退步了,我记得你可是市文科状元呢!”
他一边说,一边缓缓逼近她,等她反应过来时,已被他圈住纤腰,困在怀里。两人肌肤相贴,容不下一丝空隙,清冽的男子气息瞬时包围了她所有的感官。
“放开!”她想挣脱,无奈被他圈得更紧。
“不放!”比执拗,他一向不输给她。
熟悉的对话和场景,让戚佳想起当年他表白时也是这样,拽着她的手坚定地说,“不放!”然后孩子气地宣布,“我不管,谁让你刚才不甩开我,现在想都别想。”
其实她只是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弄了个措手不及,想拒绝时才发现被他握住了手。那滚烫的掌心里有微微的汗,泄露出他的紧张。那一瞬,多日来累积的悸动叠加为惊涛骇浪的情感,让她红了眼框,回握他的手反问,“现在甩不开,那以后呢?”
“以后更别想!”
“那万一你想甩开我呢?”她故意找茬。
他气结,握她的手更用力,“不会,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开。”
一辈子?他们的一辈子——好短!
往事如电影放映,让她悲从心来,眼泪突然涌出眼眶,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滚落粉颊。
她的泪水,让林萧墨心里陡然一动,无奈叹息,松开对她的钳制。
“别哭。”他伸手去拭那连串的泪珠,柔声哄到,“你看,我不是放开你了吗?”
这话让戚佳更是难过。是呀,他放开了,早就不是那个喜欢着他,承诺一生一世的大男孩了。
望着越哭越凶的女人,林萧墨长叹口气,大手一捞,把她搂进怀中,爱怜地轻拍她的背,“你就这么不想跟我扯上关系啊?”
他话语不掩落寞,让戚佳的心微微抽疼,差点就因为怜惜而生出不舍。可一想到摆在他们面前的现实,还是硬下心肠重申自己的立场,“嗯,不想。”
“为什么?”
她不想解释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种种原因,只用最现实也最直接的理由来回绝他,“你有女朋友了,我绝不会做第三者!”
“这样啊!”他佯装为难,“可我想,那怎么办?”
“你……无耻!”戚佳惊诧地盯着他,难以置信他怎么变成了对感情“不忠”的人。
“我还可以更无耻!”林萧墨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并趁她仍在震惊状态,揽住她的腰,强行把她塞进车里,再半抱半挟持地带回公寓。
戚佳一路抗议,但统统无效,眼看到了门口,她还趁着他翻钥匙的空档,试图挣开他的手,再次逃跑。
只是,林萧墨早就料到她的心思,手掌一翻就擒住她的腕子,要笑不笑地问,“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
不,她绝不要去参观他们的爱巢,这除了让她觉得恶心外,她还担心自己会睹物伤情,不堪打击。
卡塔,门锁滑动的声音让戚佳微滞,慌忙拽住他的手,颤巍巍地乞求,“你要是真想要,我们去酒店……房费我付。”
“哈哈……”林萧墨低头看着她,笑得格外开心,明知道她担忧什么,偏偏要继续挑拨,“我不喜欢酒店,我比较喜欢家里的大床。”说完揽紧她的肩膀,把她硬推进屋子。
发现他用钥匙把门反锁,戚佳知道再无退路,可也不愿妥协,便咬着牙,僵硬地站在玄关处。
见她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林萧墨唇角露出苦涩的笑,她的执拗还是和过去一样,让人头疼。
虽然不愿承认,可她仍是唯一能牵绊他情绪的人。否则他不会因为王珂的一句“jocelyn胃疼”就心神不宁,也不会为了带她去吃饭,特意提前下班,在楼下苦等了两个多小时……
杭州那一夜后,他警告自己不能再陷下去,也刻意不去接触她,可下午见到她时,他忽然明白这些日子的焦躁和失眠全部来自思念,他想她,想得一安静下来脑里全是她,梦里还是她。天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才压抑住拥她入怀的的冲动和渴望。
看到她逃命似的钻出电梯,他失落,更心疼,也恍悟,重逢以来的反复纠缠、故意给她难堪……不过是因为还爱着。
坐在车里等她的时候,林萧墨不断问自己,是要继续为当年的分手和她没来找自己耿耿于怀,还是顺从心意,抓牢她,拥有幸福?
答案不言而喻,他是出色的banker,怎会做双损的选择?
不过,戚佳的态度让他苦恼,能肯定的是她同样没放下,可他看不懂那些躲避和抵抗,到底是对他没了感情,还是有难言苦衷。
今夜,他想逼她说出内心的想法,才会说自己是认真的,只是……哎,看来还必须继续下猛药。
林萧墨叹着气,打开鞋柜,装出一脸失望,“没有你合适的鞋子呢!”
“我不穿别人的鞋子!”她仰头,斩钉截铁地说。
“我知道!”他关上柜门,了解地说,“你有洁癖嘛!”
“那你还带我来这里。”
“我这里挺干净的,每周都有钟点工来打算,不信你去检查检查!”
戚佳瞪着他,气得牙痒痒。她敢肯定,这男人百分百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她最大的洁癖就是这屋子住过别的女人,一想到洛煦穿着睡衣在屋子里晃荡的样子,她不禁打个寒颤,浑身汗毛倏地全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