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发烧而感到寒冷?还是——害怕?
梁宛捏住他的手,失神片刻。
她还是要尝试劝他,于是在他怀里面扭过身,面向他,捧住他滚烫的脸颊。
“我不去其他地方?,我们就去医院,然后就回来好不好?”
“不好,你嘴里没一句真话。”
“……”
梁宛哑口无言,她的信誉在周沥那儿已经跌到谷底了。
忽然,周沥又把她扳转过去,背对自?己。
“你这么不想看见我?”她没好气地问?。
周沥低笑,没什么力气和她争,“会?传染给?你。”
梁宛气笑了。
“我都和你睡在一个被窝里了,你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是不是晚了点?”
周沥无言。
过了许久,周沥的呼吸声变得规律,虽然仍旧比平时沉重,但他应该是睡着了。
梁宛轻轻掰开他的手,他醒了,又?要铐住她。
“我不出去这个房间,我去洗手间。”
周沥闭着眼睛,过了好久才微微松开她的手。
梁宛翻身下床,到洗手间将一块小方?巾用冷水打湿,又?准备了一条湿毛巾,回到床边把方?巾折叠放在他头顶。
她蹲坐在床边,用毛巾慢慢擦拭他的颈部?、手心和臂弯。
擦拭到手背的时候,梁宛的动作停住了。她看见他原本应该蜿蜒着青筋的漂亮手背上,多?了一道张牙舞爪的伤痕。
这伤痕很新,鲜血才凝住不久,透着肉里的红。
怎么伤的?
她抬眼想问?周沥,但他闭着不安的眼睛,面色泛红,好不容易才肯这样?安静地躺着。
梁宛没有打扰他,抽出自?己又?被他攥住的手指。
5:17
伦敦的天还未亮。
梁宛记得这附近应该有一些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房,预约gp太繁琐,时间不等人。
她在床边趴睡了片刻,等天蒙蒙亮起。她伸手在周沥眼前晃了晃,试探他是否感知得到光影的变化。
他没有动静,应该睡着了,梁宛心想,再?固执到底也还是抵不过身体的疲惫。她在窗前驻足注视他片刻,“借用”他的围巾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