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寂终于抬眼看她,提醒“会醉。”
舒梨勾起唇,笑着“已经醉了。”
边寂似是叹气。
红酒不是他点的,他不准备喝酒,他要开车。
但舒梨想喝。
小腿好像被什么碰到,不是无意的那种。
边寂停滞着拿刀叉的手,定定看着舒梨。
舒梨用脚尖在边寂的西裤那勾勒着什么,双眸带着微醺的迷蒙,不说话,就只是笑。
她笑得很好看,简单用蝴蝶结束在脖子后面的头丝儿随风飘着,整个人好似懒懒的。
可餐桌底下,在看不见的地方,却不含糊。
边寂皱着眉清嗓,问她“真的醉了”
舒梨点点头。
边寂把餐桌下的腿往边上移了一下,给她个自己没有上当的眼神。
“我看你很清醒。”
舒梨粲然一笑,“真聪明。”
她就是装的。
但是不好玩,他都没相信。
舒梨收回脚,正经坐好,拿起刀叉切自己那块牛排,动作慢慢的。
边寂以为她没胃口“不合口味”
“不是。”
舒梨回了声,顺带夸一下,“餐厅还不错,比法国当地还纯正。”
这几天,边寂没有问过舒梨这几年的情况。
找不到时机,也没立场。
即使问了,他也相信舒梨不会说。
现在舒梨主动提起,边寂猜测这五年她是去的法国。
于是他顺着往下问“这几年都在法国留学”
“留学算不上,就是随便学个专业,混日子而已。”
“学的什么”
“油画。”
边寂黯着双眸,舒梨就此打住,不愿再多说,冲他笑了笑“谢谢你带我吃饭。”
舒梨动起刀叉,认真切起牛排。
边寂反倒沉默了。
他想起很多。
那一年,她扇了他一巴掌,带给他锥心的痛。
不是因为被她打得疼,而是心脏莫名的疼。
只要一想起她,他就疼。
边寂从照顾沛沛的护工那里知道,舒梨要出国。
可是具体要去哪,她也不知情。
边寂没有再问再打听。
但是舒梨出国那一天,他有偷偷去看过。
那是那个夏天最后的烈阳,边寂站在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后面,看着舒梨家里的司机把她的行李箱放到车子后备箱。
舒梨穿了条白裙子,表情很淡,没有人送,一个人沉默地坐到车里。
她好像做什么都是一个人,连离开,都只是她一个人。
边寂至今记得,那天的阳光热烈又刺眼,灼得他心脏痛。
后来,他回学校上课,投简历实习,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
后来,他回学校上课,投简历实习,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