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殿下,蘭茹快撐不住了。」江城提醒道。
這陣法消耗巨大,一會不「進補」,蘭茹就已經痛苦得欲望難忍,她看了眼難受掙扎的蘭茹,將江城打到一邊,「那就我來。」
江城凝出氣勁控制住她的雙手,一字一頓道:「絕對不行。」
「放手!」
「不放!」
誰都下不了狠手,誰都不能撤力。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一道聲音傳來,「哎?你們倆怎麼還打起來了?」
他扶著一名女子走近。
慕雲棲掃了一眼兩人,「訾羽鬼尊,這位是……尊夫人?」
「不錯。」訾羽將僵持的兩人分開,瞥了眼被禁錮住的蘭茹,道:「害,就這事,好辦得很。」
他抓來了一個鬼,正是當初兩邊通吃的客棧老闆,恨聲道:「這老東西在虛無界四處坑騙來的鬼眾,表面上裝得和和氣氣的,背地裡將來的鬼眾的消息四處賣給各個城主,不少弱小的鬼都因為他被那這個城主搞得魂飛魄散,連轉生的機會都沒得有。」
訾羽本為王公貴族,實在看不上客棧老闆的醜惡行徑,啐了一口,道:「我看你們現下這困境,正好用這老鬼來解決了,能不能撐得住,能撐到什麼時候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客棧老闆拼命搖頭求饒,被訾羽一巴掌打懵,「當初那些小鬼求你饒命的時候,你怎麼不手下留情?」
有容器送上門,還是用起來沒什麼負罪的容器,真是再好不過,慕雲棲當機立斷,將蘭茹身上濃重的戾氣連同陣法一起抽離,渡入了客棧老闆的身上,客棧老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被訾羽嫌吵堵住了嘴。
他只能瞪著眼睛,手腳如痙攣的雞爪一般,整個人蜷縮著,口中不斷流出口水。
訾羽嫌他這副模樣埋汰,將他丟進一個陣圈中送回了虛無界。
「蘭茹。」她撤了威壓,接住蘭茹。
蘭茹混沌的眸子恢復清明,見了慕雲棲淚如泉湧,似無助的孩童尋求庇護一般哭訴道:「雲棲姑娘,不是我做的,我沒有搶孩子,都是那個國師做的,可是他們都不信我,他們……他們殺了我……」
「嗯,我知道,都不是你的錯。」她摸著蘭茹的頭安慰著。
許是抽離戾氣太過耗神,蘭茹在她的懷裡抽泣著漸漸安靜下去。
她抬眸問:「訾羽鬼尊,你為何會來?」
訾羽和夫人作揖,態度恭敬,道:「這位是我夫人檸煙,她知曉殿下陷入困境,特叫我前來相助。」
檸煙又嚮慕雲棲行了一個大禮,「妾身謝過神女殿下養魂之恩。」
「養魂……」她喃喃道。
養魂是確有此事,倒也算不上是恩,自沭城前往芍藥城送還芍藥花時,她曾一路注入靈力供給給芍藥花,雖然訾羽個性不太討喜,但她的夫人總歸沒有做錯什麼,她就試了試能不能幫她養出形來。
但到了芍藥城,花也沒有任何變化,她就當自己白費了一番功夫,讓訾羽自己去尋辦法養護。
「其實那時妾身已經有了形,只是殿下身旁都是男子,我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不敢現身,但妾身念著殿下的恩德,分了一縷魂識跟著殿下,只盼有一日能夠報恩。」檸煙回答。
慕雲棲心中感慨,沒想到自己當初無心插柳,柳卻成了蔭,如今來幫了她一把。
那客棧老闆害過她,也害過不少鬼眾,如今也付出了代價。
因果報應,福禍相依,這紅塵,當真是有意思。
她輕輕笑了笑,道:「多謝夫人前來,我有一事所託,還望夫人能幫我照看蘭茹一段時間。」
檸煙欠了欠身,「妾身定不負殿下所託。」
她垂眸看了眼蘭茹,手指點在蘭茹的眉心上,蘭茹經歷的種種她便都已知曉,她下了一道禁制,封住了那些記憶。
「蘭茹,痛苦的事,便都忘了吧。」她輕聲道,看向檸煙,「有勞夫人。」
檸煙點頭,扶起蘭茹,和訾羽一同攙扶著回了虛無界。
待四周恢復安靜,慕雲棲看著江城,淡淡道:「不是說不與我動手的麼?」
「自是不願,但也不願殿下以身犯險。」江城平靜道,見她面色沉了,他好趕忙轉換話題,問:「蘭茹緣何至此?」
她也不想在這話題上耗費太長時日,起身一邊用靈力修復著周遭,一邊回答:「那國師是個修邪術的,在城中到處偷孩童練術,蘭茹轉世後走上了修煉之路,發現了此事要制止那國師,被國師擒住反咬一口。」
「至於為什麼會被擒住。」她瞥了眼地上被蘭茹吸食盡的白骨,挖了個坑,將他們斂了進去,「你應該也能猜得到。」
無非是有滕厭的助力,他的分身——凌炙給國師通風報信,才有了城牆之下的那場血禍。
那國師最終也給滕厭做了嫁衣,修煉邪術得來的力量都被凌炙奪了去。
凌炙本想吸食掉天洲內所有的亡魂,奈何作為分身力量有限,吞噬太過遭了反噬,被亡魂們卷著入了虛無界,恰逢奈落太開,他一身陰鬼氣被一起納了進去。
巧也不巧,他成了鬼尊,還找到了蘭茹的轉世。
這滕厭還真就是像認得她一般,處處給她找不痛快。
收拾好殘局後,她道:「小城兒,走吧,去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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