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没办法安安静静地留在飞船里。”
人类的头脑比武装种灵活得多,也很乐于接受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你们感知物体还依靠信腺判断吧,温度和信息素的气味也是个问题。”
“这个好办,给你弄个有温度会摆动的。”
核心种打了个响指,这一过于人类化的举动令亚瑟侧目注视了他几秒。
黑色的雌虫已经开始在光屏上敲敲打打搞雏形:“还可以给你加一条闪光灯带。”
“不用闪光灯带,最普通的就好,谢谢。”
青年礼节性的微笑焊死在脸上:“可以要一条银灰色的吗?”
“我觉得黑色的最好看。”
核心种头也不抬地说,然后停顿了一秒:“白色的也不错。”
“我喜欢银灰色的。”
西蒙斯在奇怪的领域有着奇怪的坚持,萨克帝看他一眼,点点头:“行,反正是你用。”
于是他们开始了徒手捏尾巴行动。
被茧巢打击到的核心种急需开启一项新工程,来证明其实他的审美和动手能力都没问题。
虽然格拉看起来很喜欢那只小巢,并且乖乖地选择了它作为蛹化场所,但怎么想都有严重滤镜加持的成分在里面。
真正的茧巢其实很精致。
螺旋形的花纹盘踞在小小的茧室表面,形状规整,散着类似于金属的光泽,血脉般的花纹将那些小巢包裹着,悬挂附着于墙体之上。
雄虫小小一只蜷缩在里面,正好是蛹化所需的空间。
结果他弄出来一个破烂麻袋。
“您将这条仿真肌的连接元接反了。”
亚瑟叹息。
年轻的人类也坐在一旁帮忙,手指灵巧,度和萨克帝差不多快。
“据我的了解,像您和您的伴侣这样感情极好的例子可不多见。”
青年的鼻梁上架着设备,正用小镊子一个个地调整零件细节。
“大部分雄虫似乎都……很艰难。”
“作为人类你是怎么看的?”
“虫族也好,人类也好。”
萨克帝问,面前的客人是一位奇异的存在,也是一个矛盾集合体,他们仿佛两个完全相反的案例。
在人类族群中成长死去,却成为了一只虫子;以及在虫群中长大,却背负着人类的身份。
“你会憎恶帝国吗?”
“人无法去憎恨一件他所不记得的事物。”
亚瑟像推了推不太稳当的设备,看了对方一眼:“您听说过一个生在旧地的实验吗?”
“一只猩猩被当作人类抚养的实验。”
萨克帝不知道,于是他摇摇头。
人类移居太空后文化出现过文明断层,更何况他只是个普通人,没可能将所有的知识都放在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