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亲自把他撕碎。”
银灰色的雌虫看着星图的中央区域,翅翼垂落在身后,同对方解释:“这是规则,也是死斗起者必须要完成的事。”
“我和他同出一源,注定也要回归一体,我们之间只有一个能活到最后。”
“而且你刚成年不到一个大循环吧?”
浅灰的眼睛中带着笑意。
“很厉害,你的经验和判断力几乎越了所有我所见过的虫,但你的鳞甲还不够硬。”
“不要小看亚王虫。”
灰翅族群的领导者轻轻地叹息,拿起漂浮着的旧王虫巢穴的模型仔细端详:“或许那些流传很广的传闻让你对克里沙产生了什么误会,但我们不会让一只弱者身居王座。克里沙自己其实很强大……他和你曾经挑战过的喀特拉不一样。”
“分化成亚王虫的家伙都曾啃食过虫母残骸的一部分,他们和普通直系有着断层般的区别。”
萨克帝:“……”
他都一把年纪了,结果被他的老板当作刚成年的幼崽保护。
如果连上辈子一起算,他其实应该比对方更年长,好离谱的体验。
“有把握吗?”
他问。
倒也不是非要搅合进核心战斗,只要克拉克能顺利把对方掀下去,他完全可以在外围战区和那些徘徊着等待捡漏的围观邻居们友好切磋一番。
“他会死。”
视线垂落,银灰色的雌虫给出了承诺。
然后他们就再度兵分两路。
等萨克帝奔赴外围战场,那些原本被北部战场的屠夫杀怕了的足肢种和阔翅种,现这次换了个不知道啥品种的陌生虫接管后,便又一次腆着脸试探性地贴上来。
于是它们遭受到了双重暴击,被对方追着逃出一个小星系的距离。
历史不断重演是有现实基础的。
可能这些邻居怀抱着“我们打不过克拉克,还打不过一只刚成年的小雌虫吗”的心态组队越线,毕竟灰翅族群的资源太丰富,这种大规模的内部分裂又过于难得一见,错过这次猎杀的好机会,下次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然后它们就现,打不过,真的打不过。
但出于未知的理由,阔翅种和足肢种不愿彻底离去,宁愿干耗着也要伺机而动。
被萨克帝追着咬了好几轮,学乖的虫子眼下老老实实地缀在一个很远的距离,一旦快被打到面前,便立刻调头拔腿跑。
黑色核心种的冷酷和灰翅族群的凶残不是同一种类型。
灰翅膀们的好斗野蛮是刻在基因里的,他们只是在遵从自己的天性。
萨克帝则是在计算。
除了归属于自己的族群和盟友,其它族群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整改对象。
并非温和谈判,就像他在能源星时做出的决定那样,他不啻于动用一切手段将这个物种揉成一个自己顺眼的形状,削平所有不服帖的棱角。
倒不是出于什么崇高的道德理想,单纯是需要这样做。
结果就在他追着阔翅种的小队满宇宙溜达时,接到了格拉的通讯。
这种情况其实挺少见的。
雄虫理解自己的伴侣身处战场,哪怕等待得再焦虑,除了要紧的情况也几乎不会主动联系萨克帝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