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我都说了,解少爷,你放过我吧。”看着面前椅子上坐着的短男人,少了半条腿的男人手肘撑地,爬行前进:“你废了我武功,我手筋脚筋也被挑断了,以后再也不能习武,我就是一废人,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解少爷大人大量,饶我一命吧。”断腿男人想抱解奚琅腿,想求他放过他,只是断腿男人还没来得及伸手,就被一脚踹远。
解奚琅站了起来,抽出随行人的剑,不等断腿男人再开口,他便剑起,割断断腿男人脖子。
血喷涌而出,溅到了解奚琅下巴上。解奚琅皮肤白,下巴沾了血,倒像画上去了一朵花,衬得他艳丽异常。
但解奚琅却皱起眉,似是沾了坏东西,随行护卫识趣地递上一方帕子,解奚琅接过帕子擦掉下巴,就将帕子丢了:“丢去喂狗。”
曾经的解奚琅不是这样的,那时他在路上遇到腿伤不便行走的人,都会跳下马车,请人去坐马车。只是他做了那么多好人好事,却不仅没有得到好报,还被灭了满门。
于是解奚琅变了,再也没有做过好事。
他怜人可怜,可世上无人怜他。
*
解奚琅得知冉轩辉做的事后,他没急着去报复,而先遣人去找冉轩辉麻烦,再时不时刺杀他。将冉轩辉抓起来折磨,确实能够泄愤,可比起身体上的痛苦,解奚琅更想让冉轩辉感受精神折磨。
从解家被灭,解奚琅再熟悉不过,和精神上的痛苦相比,身体的疼痛根本算不得什么。为此,解奚琅破坏冉轩辉生意,派人刺杀他,还专门让人装神弄鬼吓唬冉轩辉。
冉轩辉做了坏事,心虚不已,乍一遇到这些,立马想起这些年作过的恶,晚上吓得不敢睡觉,还不敢呆在老家,匆忙收拾好行李,举家搬去了扬州。
解奚琅不意外冉轩辉会来扬州,那年围杀解家后,参与围杀的门派赚得盆满钵满,一些人利用这笔钱,在扬州安了家。
冉轩辉此番来扬州,便是来寻求保护的。
解奚琅现在还不想杀冉轩辉,可若让他搭上那些人,事情就麻烦了。于是解奚琅没再戏弄冉轩辉,知道他今晚要来徐府,便策划了这一出,好在宴席上杀了冉轩辉。
只是解奚琅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在宴席上见到谈夷舟,对方还一下就认出了他,并狂追不停。
*
沉默持续蔓延,谈夷舟忍耐快要告罄,远处传来的喧闹让谈夷舟心情烦闷,他不想再这样下去,无视还在流血的胸口,往前想要拉解奚琅的手:“师哥,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解奚琅避开谈夷舟手,没再像之前那样沉默,还抬起头,和谈夷舟对视:“跟你有关系吗?”
解奚琅语气很淡,仿佛他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见解奚琅肯理他了,谈夷舟没忍住笑,以为马上就能听到解奚琅喊他师弟了。只是谈夷舟还没笑多久,解奚琅说的话就让他嘴角沉了下来,嘴紧抿成了一条线。
谈夷舟是今晚的意外,因为遇到他,解奚琅浪费了不少时间,眼见马上到亥时,解奚琅不准备再同谈夷舟周旋,收好刀转身要走。
但解奚琅刚转身,谈夷舟就有动作了,他高声道:“当然和我有关系。”
之前忙着追人,谈夷舟没来得及细看,这会儿解奚琅转了身,谈夷舟才现他头剪得很短。
谈夷舟表情一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师哥剪头了?从前师哥最是看重头,每次洗完头都会用心护理,早上醒来还要好好梳头,怎么现在却成了短?
这些年,师哥都经历了什么?
谈夷舟怔在原地,忽然意识到一件从看到解奚琅起,就被他忽略的事。
解奚琅是沧海院的大师兄,是沧海院人人敬仰的存在,他学成离院后,本该执剑江湖,行侠仗义的,家里却突生变故,上下几十口人惨死人手,无一幸免。
解奚琅是家中独子,解父解母都很宠爱他,如今解父解母惨死,解奚琅独活下来,必然不好过!
谈夷舟不敢深想,怕他承受不住真相。
“当然和我有关系。”谈夷舟重复了刚说的话,话说的急,像是着急证明什么似的:“你可是我师哥,我们师出同门,师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谈夷舟说的情真意切,解奚琅却没有被打动,他冷得像一块冰,漠然开口:“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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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夷舟:不是的师哥,我爱你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