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尤州琢磨不定對方的心思,但現在他只是個陌生弟子,還沒那交情讓師弟幫忙。
正想拉下衣袖走人,手就被對方按住。
「別動,這銀蛇越動越往上鑽。需對症下藥,將它引出來。」
葉尤州手背上貼著師弟冰涼的手,一時間縮也不是,不縮也不是。
只好低頭干應道:「哦哦,聽溫師兄的。」
葉尤州就這麼稀里糊塗的到了師弟的廂房內,坐在師弟屋內的圓桌旁時,葉尤州還有些懵,事情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
他正發懵,就見師弟手上拿著個金蟾蜍走來。
見他緊盯著,溫自憐將金蟾蜍放在桌上,解釋道:「這銀蛇我先前接觸過,這類有靈性的法器愛吃金蟾蜍,用它作引,再好不過。」
見師弟要動手撩衣袖,葉尤州突然想到自己上臂上還殘存著水猴子的傷口,他自覺地撩起衣袖,攏在肘部。
溫自憐一手拿著金蟾蜍,一手搭在那銀蛇上。
「我會用靈力逼迫它,銀蛇受不了衝擊,又被蟾蜍勾引,便會出來。」
溫自憐正要動手,卻又似想起什麼的頓了一下,鳳眸微斂,補了一句,「可能會有些疼。」
葉尤州受寵若驚。
師弟願意給他消這銀蛇,他都已覺得不可思議,這會兒對方還怕他疼似的給了個預警。
葉尤州心中五味雜陳,難怪師弟備受喜歡,便是個宗內不起眼的小弟子,對方都這麼盡心盡力,師弟不被人喜歡,誰還會被喜歡?
假若他如今真是個初入宗門的小弟子,日後恐怕真要為對方生,為對方死,為對方哐哐撞大牆了。
葉尤州想了下那些小弟子見著他時的表情,他模仿了一下,輕搖了下頭,「沒事,溫師兄。我不怕疼。」
龐大的靈力下一瞬便湧入銀蛇身上,葉尤州的手簡直被扭成了麻花。
銀蛇脫離前似是泄憤般得狠狠擰了一下,葉尤州痛得冷汗直冒。
喉嚨處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地從鼻尖發出了一聲輕哼。
葉尤州聽見師弟似乎是輕笑了一下,仿佛是在嘲笑幾秒鐘前他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不怕疼。
葉尤州面如死灰,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還好他現在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弟子。
銀蛇受不了威壓,「咻」地一下脫離了葉尤州,又似餓鬼投胎般地撲向金蟾蜍。
溫自憐利落地一劍劈下,銀蛇瞬間化為一堆齏粉落下。
「這些不入流的骯髒東西,一刻也不願看見。」
霜寒劍銀光一閃,劍鋒冷得就像師弟此刻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