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嘴八舌地说开。
裴行舟还将一旁方才收拢那碟花生拿到了桌面上,男子们花生就酒,气氛热闹。
一直吃喝到深夜。
火锅吃完,车内温度渐渐降了下去。
苏心瑜掀开车帘,推开车窗瞧了眼外头,虽说是夜里,雪夜还是能瞧见一二。
积雪比傍晚时又厚了许多。
风雪仍在继续。
遂建议:“夜里睡觉,灶膛内可烧银丝炭,车子烟囱朝外,如此也安全。重要的是车内温度可上去,大家也好睡得热乎些。”
睡觉烧炭是件很危险的事。
好在他们车上的灶台烟囱用铁皮裹着,直接将烟气排向车外,确保车内安全。
主要此刻车外积雪厚,他们打地铺的,虽然垫了垫被,但车子的地板也就那么一层。
地板悬空着,下头就是厚厚的积雪了。
冰天雪地的,如此睡着会很冷。
“还是少夫人想得周到。”寒风道,“架口锅在灶台上,早上洗脸也有热水用。”
“对极了。”阿兴附和,“咱们今夜也该学寒风他们打地铺了,省得夜里在软榻上展不开手脚。”
大家分头忙碌。
吃喝好已是深夜,众人洗漱铺床,到大家全都钻进被窝已将近半夜。
许是吃得饱,大家都没什么睡意。
裴家车内。
吉祥将手套放在枕头旁,整个人缩进被窝:“五少夫人的建议是真好,晚上可以睡得安稳些了,不用担心摔下去。”
如意睡在吉祥身旁,伸手摸了摸吉祥的手套,被吉祥一把拍开。
“这是我的。”
“琴棋给我缝了呢,我明日就能拿到了。”如意小声嘟囔。
陆家车内。
此刻的琴棋和衣坐在被窝内,桌子放在了她身侧,借着桌上的灯盏光亮,还在缝手套。
打地铺的四人已经躺着了。
闪电看她半夜还在缝,开口:“琴棋,我们不急的,瞧风雪的态势,咱们明日还得在这歇一日。”
“你们是要睡了么?”
琴棋穿针引线的动作不停。
“还没呢。”惊雷道,“吃得有点饱,还得过会再睡。”
琴棋道:“那好,我再缝一会。”
房间内,夫妻俩双双坐在被窝内。
苏心瑜也在缝手套。
陆承珝则在看书。
虽说在看书,心情却很不好。
方才喝酒时,大家说的最多的便是他寻医之事。
才离京没几日就遇到了暴风雪,前路不知如何,这教他很是郁闷。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外间的声响越来越小,可想而知寒风他们已经就寝,陆承珝这才搁下书,目光挪向了身侧坐着的少女身上。
少女神情专注,缝得细致。
就这时,她甩了个针线花,打了个结,而后用牙咬断了线头。收好针线,将四只手套整齐摆在锦被上。
听得她自言自语道:“大小差别还挺大。”
声音很轻。
陆承珝没仔细听,遂问:“你说什么?”
苏心瑜这才抬眸看他:“我说你的手套果然比我的大。”她指着搁在身前的四只手套,将自个两只小的放在大的上,“你看真的差很多。”
大小的确很明显,陆承珝颔了颔首,“嗯”了一声。
下一瞬竟听见她说:“你这样手大,很费皮料。”
陆承珝:“……”
苏心瑜玩心起来,将自个的手套塞进了大手套里头,给他瞧。
陆承珝清冷问出声:“好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