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的陌生號碼,方唐嚇了一跳,本打算掛斷的,不小心按成了接聽。
電話接通了,對面也不說話,他只好把手機支到耳朵邊問,「……你好,請問哪位?」
聽筒里的呼吸聲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來。
「餵?」方唐吸了吸鼻子,皺著眉,又問了一遍,「是誰啊,不說話我掛了……」
「怎麼哭了。」電話里的男人說。
很有磁性的低音,成熟穩重。
鑽進方唐的耳朵里,震得他頭皮一緊。
「你、你怎麼有我電話號碼的?」方唐驚了,而且害怕。
發生什麼事了。
為什麼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一夜情對象會有他電話,一開口好像他倆賊熟似的,他少看了兩章是嗎。
電話里人頓了頓,有地問,「都不記得了?」
什麼屁話,當然記得了!誰忘得掉啊?!
「你……」
「嗯。」
「你你,你不會是來要錢的吧?」方唐記得可太清楚了,他還沒忘那天把人家衣服給弄髒了,好像做的時候嫌痛又抓傷了男人的背,但是也不至於現在再來算帳啊?
電話里的男人嘆了口氣,「方唐……」
「你怎麼還知道我名字!」方唐頭皮發麻,「你要幹什麼,要錢還是要命,我都給你日成那樣了還不夠啊……」
「冷靜一點。」魏承銘默了默,按著眉心道,「怎麼總是一副咋咋呼呼的樣子。」
方唐垮起張小狗臉,「那你說你到底要幹嘛。」
「那天是我送你回來的,還記得嗎。」
啊?
這個真不記得。
方唐愣了愣,小心翼翼地問,「送我回來的,不是,店長嗎?」
「阮凝郁給的地址。」
這麼說好像有點印象……
電話里半天沒聲,魏承銘頭疼,他就不該指望這小o能記得什麼有用的東西。
他也不該心軟。
送家裡就算了,因為有點看不過去,拉著洗了個澡,沒想到把人給洗醒了,方唐那時候身體裡酒精含量不低,熱水一蒸更上頭,拉著魏承銘開始哭著訴苦,可算是被他逮到了一個肯聽他說話的樹洞了,從小時候連生日都沒過過開始,一直訴到無疾而終的單戀,喜歡的人都說出那麼殘忍的話了,他卻還是賤兮兮地控制不住自己。
起初魏承銘挺不耐煩的,但是越聽越覺得,這孩子確實過得很不如意。
原生家庭破裂與後面寄人籬下日子讓他一直處於一種漂泊的狀態,方唐習慣性地討好所有人,在他看來愛和關心都只是一種回報,只有大量付出才能換得來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