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可是哪裡不舒服?」她這把身子骨弱的很,可得謹慎小心才是。
說著她已經在床前坐下,抬手就要去探他額頭——別不是昨夜蓋破被子著涼了罷?
剛剛林貴妃在時,褚鑠嫌她煩說自己暈,並不全是裝的,確實有些暈。
不知是藥效上來還是累了,暈眩感更明顯,他估摸著是欒貴人身體太虛弱的緣故,剛剛陳院正也說了,要靜養,他便直接躺下來。
剛眯上眼準備養養神,再給欒哲哲說一下他接下來的打算,就感覺額頭突然一涼。
他瞬間睜開眼。
睜眼的同時,也一把抓住了欒哲哲的手。
「你在幹什麼?」他目光冰冷,犀利。
完全沒有剛剛交談時的和諧。
欒哲哲有些驚訝他情緒的變化,想到小暴君的人設,他許是討厭與人肢體接觸?
「你說暈,我看看你是不是著涼發熱。」她看著他,認真回答。
其實睜開眼看到欒哲哲的那一瞬間,褚鑠本能的警覺就已經散了,只是抓她手的動作也是本能。
「嗯。」他應了一聲,鬆開她的手。
欒哲哲很想問,他平時也這麼警覺防備身邊的人麼?
但話到嘴邊她還是咽了回去——皇上的事少打聽,免得引火燒身。
她假裝沒看出他剛剛反應里的過激,只平靜地道:「沒發熱,應當還是太虛弱了,你先睡一會兒罷。」
「不睡,」褚鑠向來覺少,更別說現在這種境況,他更不可能睡覺:「躺著就行。」
欒哲哲想勸,你不能用自己的身體素質來衡量我的身體素質。
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算了,有陳院正在,上好的藥材和補品,應當不打緊。
宮人應當是把一應家具擺件都規整好了,全都退了出去,殿內一下安靜下來。
欒哲哲想了想,終於說出了她最擔心事:「皇上,今日早朝,我、我罷朝了。」
眯著眼睛的褚鑠壓根沒睜眼:「罷朝就罷朝,無妨。」
原本他今日也不想上朝,那些老頑固,吵得很。
殺又殺不得,一講道理就哭天喊地祖宗禮法,還嗷嗷地要撞柱,煩的要死。
「可明日呢?」欒哲哲安心了些許,但擔憂並未全解:「明日總不能還罷朝?而且,還有那麼多朝政要處理,我也不會啊……」
褚鑠終於睜開了眼。
見她不似說謊,也不是在試探他什麼,褚鑠淡淡道:「摺子都拿過來,或者你帶我去勤政殿。」
他來處理。
「這個我知道。」欒哲哲自然也有想過一點,摺子好辦,讓褚鑠批就是,也不會露餡,可早朝呢?議會呢?她總不能一句話不說當啞巴罷。
結果她把顧慮說了之後,褚鑠還真讓她當啞巴。
她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褚鑠:「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