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京城的案子,线索却在武邑县,逻辑上有点扯不清楚。
但秦禛刚和六扇门联手破了一起大案,还得到了潘大人的亲自褒奖,罗毅很给面子,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
一干人没有耽搁,上车就走,赶到武邑县郭家村时,刚好十二点左右。
郭家村在武邑县南,从县城到村子大约十几里地,不在官道上,略有些偏僻。
不在官道上,说明凶手八成不是流窜作案。
这让秦禛稍感安慰。
村子坐落在一座丘陵下面,大约有五六十户人家。
周智在村口停了车。
很快就有一个中年男子上了前,问道“几位瞧着脸生,找谁呀”
周智拱手道“我们是顺天府的捕快,来此是想问问郭有仁一家的案子。”
“顺天府”男子有些惊讶,“这个案子不是武邑县管的吗”
大赵解释一句“武邑县破不了的案子,会报到顺天府,顺天府再报到刑部和大理寺。”
“哦”男子可能对这些衙门了解不多,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但他没多问,说道,“你们算找对人了,郭有仁是我亲弟弟,我叫郭有宝,唉一晃儿四年过去了,忒快了啊”
周智道“那正好。郭有仁家在哪儿,方便带我们过去看看吗”
“方便,就在那边。”郭有宝率先朝东南方向走了过去。
郭有仁家在郭家村的边缘地带,离村里有一点距离,大约三十多丈的样子。
房子已经很旧了,前后院都有菜园子,用两尺高的竹篱笆围着。
篱笆比较新,菜池子翻过土,里面还有一些白菜帮子和萝卜秧子。
郭有宝说道“自打老二一家出事,这里就没人住了,我和三弟在前后院种了些菜,偶尔过来看看。”
秦禛问“你还记得案当天的情形吗”
郭有宝抹了把脸,“当然记得,咱就是死也忘不了哇。”
秦禛道“麻烦你打开门,从外往里说,细细地说,争取没有任何错漏之处。”
郭有宝答应一声,带着他们进园子,打开了正房的门。
案时间在四年前,九月初二的晚上。
仵作根据尸僵判断,死亡时间大概在亥初左右。
郭有仁死亡时三十二岁,一个妻子,育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小儿子。
大女儿出嫁,二女儿在舅舅家,均逃过一劫此案的行凶手法是灭门,实际上有人幸存。
郭有仁死在正房门口,脑袋朝里,脚在门槛附近,胸口中了三刀。
其妻子孙氏死在东次间的门槛上,胸口、手臂有七八处刀伤。
八岁的小儿子死在床上,被一刀割断了咽喉。
屋子堆着各种杂物,灰尘到处都是。
三扇窗户,窗纸坏了一小半,冷风从破洞处经过,吹得几块碎纸片瑟瑟抖,出簌簌的声音。
秦禛站在塌了架的破床前,按凶手的思维在脑海里把行凶经过推演了一遍。
凶手进入院子,或者敲门,或者故意让郭有仁听到静,于是,郭有仁去开门,凶手在一个照面间把刀刺进他的胸口,再接连两刀,生怕他不死。
可见凶手杀人之心极为坚定。
孙氏听到静,急忙从屋子里跑出来,在门口遇到凶手,丈夫已死,她意识到自家儿子可能也会惨遭毒手,便拼死抵抗,用手臂阻止凶手,留下了抵抗伤。
最终无济于事,一家三口全部身亡。
凶手对妇孺没有丝毫怜悯,出手果断,凶残至极。
如果确系连环杀人案,那么凶手大约是二十四到四十岁之间的男人。
他成熟冷静,杀人只为享乐,极度危险。
如果抓不到人,这样的案子也许还会继续生。
周智问“案时,你们村有人听到过求救声吗”
郭有宝摇摇头,“我家离这里最近,但当时正忙着秋收,睡得都跟死狗一样,什么都没听到。”
周智再问“你弟弟一家跟人吵过架吗”
郭有宝还是摇头,“有仁特别仁义,当时分家对他不公平,他什么都没说,直接就搬了过来。孙氏性格也好,从没跟人红过脸。”
粱显也道“丢东西了吗”
郭有宝点头,“肯定丢了,有仁家里不富裕,但弟妹有两支银簪子,都不见了。”
周智还问“案前几天,你们村里来过陌生人吗”
“这”郭有宝挠挠脑袋,“我们村的人大多都有点儿地,帮忙收秋的不少,时间久了,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