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他臉頰下那一圈毛毛領,虞澤兮壓了壓嘴角的笑意。
「不錯,看來等下無需再給你多添一個炭火盆了。」
蕭偌被噎住,只能憤憤瞥了他一眼。
兩人昨日便已經商議好要到康仁宮一趟,不過太后身邊的人顯然沒有接到相應的消息。
清早,宮女彤月正在檢查庭院的擺設,瞧見兩人先是一愣,隨即慌忙跪下行禮。
「母后起身了嗎?」不等彤月開口,虞澤兮先打斷道。
「回皇上的話,太后……」彤月嗓音發顫。
「朕有事要見母后,若是沒醒的話,便將人喚起來吧。」
這話已經說得很不客氣了。
彤月打了個哆嗦,連忙垂頭應是。
蕭偌被虞澤兮牽著進到後殿,剛越過槅扇門,便聞見濃重的檀香,還有一室檀香也壓不住的腥苦味道。
「咳咳,皇帝總算捨得過來了?」裡間敞開,太后被彤月扶著邁了出來。
眼窩深陷,皮膚枯黃,隱隱透出了幾分死氣。
「是,」虞澤兮並未行禮,只略點了下頭,「順便來問問母后,昨日將魏嬤嬤送去了何處?」
魏嬤嬤已經被送走了?
蕭偌驚訝,抬頭望向身邊人。
太后揚起嘴角,眼裡幾乎流露出快意:「真是稀奇,皇帝不是無所不知嗎,竟然不知哀家把魏嬤嬤送去了何處。」
「那不如皇帝自己去找找吧……別怪哀家沒提醒過你,魏嬤嬤年紀大了,皇帝最好加快些手腳,免得等到人死了,便什麼都問不出了。」
從未見過太后與皇帝如此劍拔弩張,屋中內侍全都跪伏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朕自然不可能無所不知,」虞澤兮語氣淡淡,「好比,之前的字據是假的,魏嬤嬤其實並沒有您給母妃下毒的證據,母后就算將她滅口了,也只是白費功夫。」
「什麼!」太后倏地瞪大眼睛,險些掙扎著站起身。
字據是假的,字據是假的那她叫人從御藥房打探來的消息。
「是你指使御藥房的人故意來騙哀家?」太后一字一句,恨不能將牙咬碎。
蕭偌聽得雲裡霧裡。
不過有一點他卻是聽出來了,就是在自己來回忙碌的時候,皇上似乎也沒閒著,而是早早便已經給太后設好了圈套。
「朕也沒想到,不過是幾條假消息,母后居然輕易就相信了,」虞澤兮毫無愧疚道,「為此母后匆忙將魏嬤嬤送出宮外,倒是讓朕抓到些其他的把柄。」
「不過可惜,中間出了點差錯,竟是讓那幾人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