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答,“还有个爷爷。”
他似乎不怎么会拒绝别人的问题,还不会说谎,因为有人在小时候和他说过,“阿海是不能够说谎的哦。”
他当时老实地点点头,之后就也再也没有说过谎。
无邪此时找不到其它语言套近乎了,果然,交朋友是一件很繁琐的事,况且,他现在要去执行他的计划了,以后估计也见不到他了。
这个暂时的友人,就此别过吧。
“喂,我走了,照顾好自己,别老是陌生人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海看到桌子上边似乎有两串糖葫芦他还没拿走,追了上去,他不喜与陌生人交谈,所以没有在远处大声喊他的名字,只是跟了上去,想把东西还给他。
可他出了门,那个叫无邪的暴躁家伙就没影了。
无邪看了一眼手表,大约是18:oo的样子,一般这个时间点,蹲守他的人就会出现在夕流河。
是时候去那里演一场了。
此时,霓虹灯已经在闪烁了,桥下那个有船的地方也因为暮色的降临有些黑漆漆的。
由于那桥距离网吧近,他一小会就赶到了。
此时,他站在桥上,故作吹着晚风,看着风景的模样,借此时机,他刻意观察了一番周围的人,随即,便现了那两个蹲守的人。
没错,就是现在,他纵身一跃,扑通一下,水里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海穿过巷子,跑去找他,恰好来到了桥上,看到了这一幕。
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他将糖葫芦丢掉,立马跳了进去。
无邪在水底潜行,边憋着气边往有船的那个地方游去,他越游越兴奋,想到自己即将成为一个自由人了,游得便更快了些。
可是,有藤蔓绊住了他的脚,还弄不掉了,巨大的恐惧感涌上了他的心头,他一下子忘记了憋气,呛水了。
那一刻,脑海一片空白,世界似乎也是一片漆黑。
这是,要死了吗?
此时,一只有力的手解开了缠绕在他脚上的藤蔓,冰冷的唇覆在他的唇上,给他渡了几口气,那人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拼命往上游。
无邪在水下看清了那人的脸,是海。
海救了他。
就在出水的那一刻,无邪的头凑到海的耳边,蹭了蹭,“求你······海,别把我交给他们······”
上岸后,无邪便假装昏迷了,如果那两个监视他的人现他醒了,势必是要将他拿回去的,他不想再进小黑屋了,再也不想了。
海抱起无邪,他不知道去哪,就先回家吧。
海的家在网吧附近,他抱着他,往家的地方走去。
岸上的人看到这见义勇为的行径,纷纷夸奖海,不过有两个人挡住了海的去路。
“把小少爷给我们吧,夫人命我们看好他。”
海的声音很冷峻,“人都快死了,你们就是这么看的。”
海比看守的两个人高一个头,那两个见来者不善,便撤走了。
毕竟,他们也是拿钱办事,但即使是拿钱办事,也不想被打。
海看了一眼自己抱着的那个少年,淡淡道,“他们走了。”
无邪知道他的潜台词是,“你该下来了。”
无邪识趣地下来,眼眶有些湿润了,跟着海在巷子里走着走着,他不走了,蹲下来,海站着,看着他。
无邪,哭了。
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无邪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可能是第一次距离死亡那么近,可能是对于海的行为太感动,也可能计划失败了感到很委屈。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就是哭了。
海蹲下来,从裤兜里边掏出彩色的糖果,递给他。糖果有些湿了,无邪还是乖乖地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