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想让孙女入选,这画师自然是打赏了一番。
佟佳小姐本来就是个美人,在画师的细心描摹之下,更是让人见之难忘。
“真是美貌,今日见了这佟家小姐的画像,臣妾才知道什么叫做“娉婷十五胜天仙,白日姮娥旱地莲”。
宜修也站直起来,走到了贤贵妃的椅子旁,两个人关系向来亲近,倒也不必在意那些虚礼。
宜修看着画中的美人,确实是个貌若天仙的。
但她也猜到了,这只怕少不得隆科多背后的运作,这是给了画师多少银子啊!
瞧瞧这布景,这衣裳,这饰,这神态,每一个都活灵活现的。
“果真是不错,若是弘晖喜欢,那去做个侧福晋倒也还可以。”
太子妃之位,太后,皇上,朝中的大臣,八旗的贵族,多少人盯着呢?
这一次的太子妃之位不过是个噱头,宜修压根儿没打算这次要给太子娶正妻。
妻者,齐也。
太子又是日后要当皇上的,做他的妻子,可委实是一件难事。
身为母亲,宜修自然是希望这皇后之位是儿子喜欢的女人。
两人虽说做不到多么恩爱,但是相敬如宾,夫妻和顺还是要的,要不然像皇上和自己这般各怀鬼胎,那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剧?
自己吃过的苦,也不想让儿子再吃一回。
当皇后可不仅仅是要与皇上夫妻同心,这管理后宫的大小琐事,平衡后宫妃嫔之间的关系,前朝后宫相辅相成,牵一而动全身,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哪怕是在处理这些事情上,也要被耗干心血。
历史上多少皇后英年早逝,就是被这些事情给磨的。
皇后还有诞育嫡子之责,上辈子自己就是因为没有嫡子,抚养了一个不成器的三阿哥,最终才会没有一点指望。
宜修抬头望向这景仁宫的豪华装扮,再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那把凤椅。
“这世间女子都想做皇后,可是谁又知道这皇后之位就如同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看似光鲜,实则每一步都步步为艰。”
贤贵妃看出了宜修情绪的不对,赶紧岔开了话题,调笑道:“能做太子的侧福晋也算是给他家的荣耀了。咱们太子无论是模样还是才华哪一点儿不是最好的,别说是侧福晋了,就是选侍妾格格,那些女子,只怕都要抢破头。”
宜修这才露出一抹笑意,“你这是当娘的心,看自己的儿子样样都是好的。现在多瞧瞧,等以后小二选福晋的时候,咱们就有经验了。”
贤贵妃带了几分雀跃,四下瞧了一眼,最后用手掩住嘴巴,低声道:“姐姐不知道,小二那孩子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宜修惊喜道:“是谁家的姑娘?本宫怎么不知道,好啊,云儿,连本宫你都瞒着。”
贤贵妃抿嘴笑了起来,拉着宜修的手解释道:“好姐姐,臣妾不是有意瞒着的。臣妾也是前些日子才突然现小二去翻了臣妾的库房,挑了几件金银饰。”
贤贵妃感慨道:“当时臣妾还吓了一跳,现如今,他在太子手底下办事,免不得要在外面应酬,还以为他在外面认识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几番打听下来,才知道他看上了都察院副都御史瓜尔佳鄂敏的女儿。”
宜修听后,眼睛忍不住跳了跳,不会是瓜尔佳文鸳,前世的祺嫔吧?
贤贵妃见宜修比自己还吃惊,忍不住笑出声来,“臣妾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像姐姐一样震惊。这小二好端端的,怎么会看上瓜尔佳氏的姑娘?臣妾也不知道那姑娘品行如何,是怎么让小二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