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云雀飞过,穿过屏障后垂直坠落,变成了灰白色。
钢琴教室无人自动的琴键,弹奏出紧密细长的节奏,穿着红色舞鞋的女人在台上翩翩起舞,细看下,她的四肢寸断寸折,腿骨刺出了大腿,像个破破烂烂的洋娃娃。
“十,十一,十二,十三……”一个拿着剪刀的歪头女,从喉咙底发出咯咯咯的干笑声,“十四。”
“十一,十二,十三,十四。”歪头女的脸色苍白,嘴角的弧度僵硬且夸张,她会和经过的路人对视,问:“我美吗?”
路人说:“不美。”
她会立马用剪刀撕烂对方的嘴。
路人说:“美,你很美。”
她会狰狞地咆哮:“你说谎!骗子该死!”
然后拧断对方的脖子。
路人可以假装没看见,没听见,转身逃走,可一旦被歪头女追上,后果不堪设想,因为旁边柳树上垂下来的肠子和头颅,就是她的杰作。
音乐停止,校园恐怖传说,尽数激活。
一轮血月升起,悬在学校上空。
人们在无尽的恐慌中死去,从破晓初露中醒来,日复一日,循环往复,所有人都成了这个世界的主角,可他们复活后的所见所遇所发展,就像游戏编程为固定模式的npc。
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生还是死?更无人知道这次死了后,到底有没有再次复活的可能。
是最后一次死?还是根本死不了?是肉身不灭?还是灵魂永缚?
他们唯一清楚的是,他们被困的这个密闭空间,类似于薛定谔猫的无限世界。
直到两个少年的出现,在他们一脚踏入校园时,结界内的气流小幅震颤,玄色光芒在透明屏障上水波似扩散。
“呀,真热啊。”方蕲脱掉外套,挂在臂弯上,“全东京最凶的命格,原来在这儿。”
白诗南抱着八两,鼻尖满是细密的汗珠。
方蕲费了好大的劲才冲破结界硬闯进来,他猜测很快会有其他炼命师嗅着味过来,包括纪向薄。
“整间学校,都成了它孵化的卵巢。”方蕲唇峰轻抿,“有些难搞。”
白诗南耳朵微动,“搞什么?”
“搞飞机。”方蕲不轻不重地拍向白诗南的额头,“走,先熟悉地形。”
于是方蕲带着白诗南在校园里巡视,一圈走下来,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反而各类秩序井然有序,一如寻常。
几个男生兴高采烈地冲进教室,与方蕲擦肩而过。
“对不起。”撞到方蕲的河豚头男生笑着抱歉。
方蕲兴趣使然地跟男生们来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