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再说,她不嫖不赌,好点色怎么了?
她得硬气起来,反正她又不是真正的池岁!
“池岁。”
她败下阵,唯唯诺诺坐好,乖乖批阅奏折。
她怎么那么怂?
明明陆晚舟只是个凡人而已!
唐舞桐默默唾弃自己,后面的奏折基本是哪里出了山匪,哪里干旱没水浇地……她看完以后头大。
她又不是真皇帝,剩下的还是交给陆晚舟吧。
唐舞桐学着白淼淼的模样瘫在椅子上,腿一晃一晃的,很快把自己晃睡了过去。
时刻注意她的陆晚舟:“……”
能把自己晃睡着,唐舞桐也算某种意义上的人才。
白宇萧下意识摸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胡子,他嘴角扯出僵硬的笑:“摄政王可要下官出手。”他之前留过长长的胡子,他闺女说丑,直接给他剃了。
唉,心疼胡子。
白宇萧的脸毫无威慑力,留胡子才能勉强压住那群躁动的年轻人,白淼淼和他夫人非说丑。
他心里咬手帕,好恨哟!
陆晚舟眼底划过暗芒:“本王还真有一件事需白大人亲自去做,届时希望白大人配合……”
他压低了声音,御书房寂静无声,独留蝉鸣徐徐传来。
白宇萧脸色微变,当即踹翻无辜的椅子,破口大骂:“陆晚舟,当初你当将军的时候老夫就劝皇帝赐死你,他偏不听,结果被你造反成功射杀,江山差点改名换姓!而且你别忘了,你亲手扶持新皇上位,现在又给老夫搞这一套,当我们文官死了吗?”
陆晚舟唇角微微扬起弧度,笑意却并未达到眼底:“本王管你们死不死,但凡不污我眼,勉强给你们留个全尸。”
“陆晚舟,你太嚣张了点!你可知成功的代价是什么?你对得起你自己,对得起黎民百姓吗?”
“那本王一没纵容贪官,二未烧杀抢掠,哪里对不起他们?”陆晚舟拔出腰间佩戴的的长剑,刹那间架在白宇萧的脖子上,“白大人,本王念你是长辈,饶你不死。下次胆敢再对本王所做之事指手画脚,本王不介意动手。”
锋利的剑尖划破白宇萧白皙的脖子,滴滴血珠滚落宛若固体。
白宇萧皱眉:“陆晚舟,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陆晚舟利索收起剑:“哪里哪里,一些小手段罢了,本王只希望白大人乖乖听话,每月定期送解药。”
“你你……罔顾人伦!”白宇萧脸憋得通红,全然一副被他气急的模样。
“嗯,把你女儿领走吧。”陆晚舟扔给他一个小玉瓶,“三天一颗,保你不死,本王成功后会给你完整的解药。希望这期间白大人安分守己,多想想白小姐的安危。”
“你拿淼淼威胁我?”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气氛剑拔弩张,两人无言直视对方。
白宇萧到底有顾虑,很快败下阵:“你赢了,你做什么老夫都不会阻止,但也别想让老夫帮忙。”他冷哼一声,转身细声细语喊自己的宝贝闺女,赫然是两副面孔。
装睡的白淼淼惊魂未定,清醒后整理褶皱的衣服,躲在自家爹爹身后,生怕被陆晚舟一剑捅死。
“陆晚舟,你玩真的?”
“哦,打算承认装睡了?”
“你内力强,很容易察觉我在装睡,倒不如我主动承认,免得提心吊胆。”白淼淼给自己捏了一把汗,她不怕死,但她怕连累白宇萧。
白宇萧是一位很好很好的父亲,也是一位好官。
他不应该被自己连累。
“你想说什么?”
“岁岁她知道你的真面目吗?你敢动我吗,不怕岁岁同你合离?”白淼淼知道他的命门,也知道池岁的性格。
池岁和池州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对人对事冷漠无情,很少有在意的人。一旦入了他们的眼,便会真心相待。
既然她成为了池岁的朋友,若是陆晚舟伤害她,池岁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她正是抓住了这点。
谁让古人有云,打蛇打寸。
陆晚舟周身气压更低了,脸上没什么温度,抬眼打量她一阵,修长的手指搭在镶嵌着红宝石的剑柄,语气冷冰冰像是渗出丝丝寒气:“白淼淼,你是在挑衅本王吗?”
白淼淼给自己打气,在白宇萧的亲爹滤镜下临危不乱:“倒也不是,我只是好奇在你的野心和池岁之间,你会选哪一方?”
一秒、两秒、三秒……
白淼淼以为他不会回答,在第十秒的时候,男人清冷平淡的声音传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比她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