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扬的脑子越来越沉,眼神也越来越涣散,理智也快要彻底丢失。
但在听到“江聿野”三个字的瞬间,还是精神一振。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证明给你看的。证明江聿野对你也就那样,哪像我……连命都可以给你。”那人半搂半拖着他爬上了十楼。
恒泰国际酒店的顶层。
视野骤然开阔,夜风徐徐而来,吹得两人衣衫鼓起轮廓。
远处霓虹闪烁,这座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他们这边“好戏”也到了最终演绎的地点。
许清扬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尽全力抵制昏沉和疲惫,留住最后的清明。
“扬哥,熟悉这里吗?天台。”那人终于舍得从他身后往前挪动了两步,将自己完完全全暴露在他面前。
许清扬精力不济,实在做不到用任何催眠手段反击对方,但还是在霓虹灯光中看清了这人的长相。
偏长的刘海,盖住了他半边眉眼,肤色呈现病态的白,还算英俊的脸削瘦得厉害。
“是你!”
许清扬记得这张脸,前不久许家小区楼下向他狂奔而来的少年。
也是让江聿野跟他闹脾气,抱怨他不该催眠的人陆云起。
在陆云起松开他口鼻的一瞬间,许清扬声。
陆云起自嘲一笑,将手中沾了迷药的棉布随意一丢:“不然呢?扬哥你真的好无情,居然连我的声音都忘记了。”
许清扬对“他们”曾经的感情也一无所知,也实在没精力陪他演戏。
陆云起倒是自我开解得很快。
前一秒他还在伤心失落,下一秒就指着不远处的天台边缘,振振有词:“扬哥,你知道吗,一小时前有个员工在这里跳楼。”
……是下午那件事。
让江聿野产生了应激反应,在他离开前都一直状态不佳。
许清扬很晕,眼皮很重,渐渐阖上了眼。
他想:不知道江聿野这会情况好转没有,应该好些了吧,临走前他似乎听见他在浴室里笑了一声。
“扬哥,我为你跳过楼的,你还记得吧?”
许清扬脑海里闪过江聿野模糊的影子,耳边的人却喋喋不休让他记起别的事
教室走廊尽头,一个穿着蓝白校服,身形瘦弱单薄的少年爬上了栏杆。
“陆云起,你不用拿跳楼威胁我,我对你从来没那个意思。”他看见“自己”轻轻瞥了一眼一只腿已经放在栏杆外的少年,轻嗤了声,无情讽道。
语毕,“他”垂头,深深吸了一口指尖的烟。
雾气缭绕,他将剩下半支烟撵灭,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敢的事情,你说江聿野敢吗?”许清扬的回忆被打断,他迷迷糊糊看见陆云起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银白色的手机,透明手机壳,很眼熟。
是他的。
“江聿野,许清扬在我手上,酒店天台,现在过来!”电话接通,陆云起狠狠道。
许清扬心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