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眼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所以我不得不做这一切,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从他的眼睛里,从他的心里彻底消失。”
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的身影,永远都只会有我一个人。
盛千阳想着,脸上扬起一个餍足的微笑。
“疯子,真他妈是个疯子。”
许知会已经无法形容自已的心情,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将这个疯男人大卸八块看看他脑子里的构造到底与正常人有什么不同。
“现在的小岛过得很幸福,我会好好对他,会把他当成宝贝一样宠着爱着。但前提是,你们再也不出现在他的面前。”
“尤其是你。”盛千阳挑了挑眉,阴冷的目光扫过时淮崩溃的脸。
……
结束了一切的盛千阳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时,看到的是床上已经睡熟的一小团。
少年紧紧蜷缩在被子里,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
鼻尖依旧红红的,估计回来以后又哭过了几场,躺在那里就像一只软软的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兴许是哭累了,再加上今天受到的惊吓,让他的精力都耗尽了,此时的少年睡得很熟,面颊上也睡出了一片潮红。
盛千阳的心一下子软下来,走近床边。
听佣人说小少爷自从被孟行送回来后就把自已关进了房间里,连晚饭都没有吃。
佣人们不敢上前,没人知道一场好好的生日宴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而小少爷在自已的生日这天,不仅没有吃到生日蛋糕,甚至整整一天粒米未进。
欧文站在卧室门口端着饭菜苦口婆心劝了很久,期盼着小少爷能出来吃点东西,却没有一点儿效果,那扇门依旧紧闭着,甚至随着轻微的“啪嗒”一声落了锁。
卧室的钥匙只有盛千阳那里有,直到他回来卧室的门才终于被打开。
盛千阳轻叹一口气,伸出手抚上少年的额头,本想替他拂去额上的汗珠,却发现少年皮肤的温度已经高到了烫手的程度。
他这才意识到,这小家伙可能不是睡着了,而是发高烧烧晕过去了。
盛千阳顿时惊慌失措,一向沉稳的人在一瞬间便乱了阵脚,跪在床边的腿脚都在发软。
还是闯进来的欧文在看到眼前的场景后,先是喊佣人去取了体温计,又用发着颤的手指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体温计上的温度逼近40度,连平日里照顾人经验丰富的欧文都肉眼可见的慌乱。
江屿白的这场高烧整整持续了三天。
起初医生们采取了一系列措施,物理降温、药物治疗,却都没有什么显著的效果,少年的体温仍然在39度久久不退。
床上的少年浑身发冷,大脑昏沉,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被几层厚被子包裹着仍然哑着嗓子呢喃着好冷。
盛千阳心疼的要命,躺在他身边将小火炉一样的人儿抱在怀里,感受到怀里的人已经颤抖到痉挛的地步。
他简直后悔自已为什么要在少年的生日宴上整那一出戏,都是自已造出来的孽,让心尖尖上的人儿受了这么大的罪。
但他是真的没想到小家伙会被几支指着陌生人的枪吓成那样,如果有能够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不会再让那样的场景再一次发生。
终于,在三天后,少年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
短短三天,少年整整瘦了一大圈,本就瘦弱的身体抱在怀里更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好像风一吹就会将他吹走。
盛千阳的心被愧疚填满,恨不得天天将少年抱在怀里哄,甚至连吃饭都要亲手喂到嘴里才能安心。
少年退烧后嗓子还有些许的沙哑,不太爱开口讲话,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的。
而盛千阳就像一个絮絮叨叨的老父亲一样,俯身在少年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好像生怕他觉得烦闷。
但如果他能在兴致勃勃讲话之余仔细观察一下少年的神情,就会发现其实怀里的少年恨不得将他的嘴给堵上。
危机前夕
在江屿白生过这一场病后,一切好像都恢复了宁静。
佣人们都不敢再提生日宴会那天发生的事情,千岛庄园仿佛也成了一个不能提到的禁区,所有人都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盛千阳也暗自庆幸江屿白没有问自已那天应祈年说的话是否是真的。
尽管他早已经准备了好几套说辞,但免不了会出些小差错,小家伙这么聪明,万一再被他听出了破绽那就很难办了。
毕竟过去的六年确实很难解释,也很难彻底抹去痕迹。
盛千阳只当这场突如其来的高烧让江屿白全然忘记了那天的惊吓,心中无形的愧疚让他对这个小家伙更宠了些。
甚至尽管他的内心再不情愿,还是答应了江屿白在他彻底痊愈之后就可以去学校报到了。
盛千阳阴暗扭曲的心理让他无法轻松又痛快地放小孩出去上学,这是他咬牙切齿痛心疾首才艰难做出的决定。
这么出众的少年,放在人群中是有很大的风险的。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总是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那个人。
四周喧闹嘈杂,只有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水亮亮的,肤色白皙莹润到像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月光,浑身萦绕着清新的少年气,让人看到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盛千阳无法忍受任何觊觎少年的目光,哪怕是欣赏或是仰慕的目光都会让他如芒刺背。
那明明是自已的人,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已的,盛千阳怎么会允许任何人的目光玷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