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岑放沉默地正欲離開。
「等一下。」
男人身體停住。
孟書溫拿起桌上?的杯子,走上?前,忍不住小聲提醒道:「我送你的杯子,你忘記拿了。」
岑放緩慢地回過頭,垂眸看著她。
他的臉上?平靜得?看不出任何?情緒,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好似被霧蒙蒙的玻璃罩住。
不知道就這樣盯著她看了多久,世界萬籟寂靜。
他忽然扯唇,淡淡道:「謝謝,但不用了。」
直到輕輕的關門聲在房間內迴響。
孟書溫看著早已空蕩蕩的門前,視線又落回手中沒有送出去?的禮物,垂下雙手。
這一刻,她感到茫然和無措,負罪感在心底被無限放大。
她忍不住質問自己?,孟書溫,你究竟想不想回頭?
如?果想,那剛才就不應該編造一個生硬荒誕的謊言,哪怕明知會傷害他。
如?果不想。
那麼?從一開始,重逢後的第一個雨天,她就不該朝他伸出借傘的手。
種種逐漸將兩?個人拉近的一切,都是因為她的默許。
真的是出於善意嗎?
真的只是因為朋友之間的照顧嗎?
真的全然為了贖罪的愧疚感嗎?
孟書溫,你捫心自問,心裡一點他的位置都沒有了嗎?
如?果真的打定主意不再重蹈覆轍。
那就保持距離,別再朝他走近一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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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消息後,宋南方連夜趕到,開車將岑放送去?醫院。
不知道為什麼?,這祖宗病才剛好一點,出院沒幾天,又忽然發作?,這一次還來得?這麼?強烈。
一邊開車,宋南方一邊從後視鏡觀察他,后座上?的男人臉色煞白,一隻手捂著胃部?,額頭隱隱沁出冷汗,眉頭痛苦地緊蹙著。
岑放向來很能忍痛,現?在的情況肯定是很嚴重了。
和醫生溝通完出來,宋南方怒極反笑,盯著病床上?唇無血色的男人道:「大哥,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竟然還敢凌晨進食,你是不是瘋了。」
岑放一聲不吭。
宋南方搬了個凳子坐到床邊,從睡夢中匆匆趕來,臉都沒洗,頭髮上?還翹起一簇,於是頗為怨念,說話也沒個好氣:「下次要是再自己?找虐,別叫我了,直接打電話叫殯儀館吧,反正左右都是不想活。」
空氣又凝固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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