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儿,你前几日不是去过将军府好几趟吗?你跟我说说,你见着君酌和王爷在一起时,觉得他俩如何?”祁掌柜问。
祁丰想了想:“挺般配的,王爷英武,君酌也好看。”
“谁问你这个了?为父问的是,他俩看起来是否亲近?”
“亲近?”祁丰转着眼珠子想了想:“他们亲近也不能当着我的面啊。”
“算了。”祁掌柜懒得跟自家儿子废话。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今晚看两人相处时的状态,忽然有种感觉,这夫妻二人似乎并不那么近亲近。祁掌柜和妻子很相爱,夫妻俩成婚多年感情一直很好。虽说在人前时,他们也不会逾矩,但两人言谈举止还是能看出感情颇深。
“我想起来了。”祁丰道:“那日表弟吃多了海蛎子鼻血狂流,王爷匆匆赶到医馆后,直接把表弟抱上了马车,还不让我们跟着。”
“后来呢?”祁掌柜问。
“后来我们就在后头追啊,到了将军府的时候,王爷已经出来了。”
祁掌柜知道从自家儿子嘴里八成是问不出什么来,当即不再废话。
深夜。
直到喻君酌帐中熄了烛火,周远洄才回去。
“王爷?”黑暗中,少年小声问。
“嗯,是我。”周远洄应道:“王妃怎么还没睡?”
“我还在想砍树的事情。“喻君酌说。
“明日再想,现在闭上眼,睡觉。”
周远洄躺在了靠近营帐门口的那张单人床上。
帐内光线昏暗,但喻君酌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借着窗口透进来的月光,他隐约能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形,将那张单人床都衬得有些拥挤了。
“我还以为王爷不会回来睡觉呢。”喻君酌说,他印象中,自从搬到这间营帐里,就没怎么见过周远洄睡在那张床上。
“王妃是觉得本王是个不用睡觉的怪物?”周远洄问。
“也不是,许是王爷回来的晚,每次我都睡着了。早晨我和榕儿还没醒呢,王爷就去晨训了。”
喻君酌从前没太留意,这会儿仔细一想,他来到淮郡后,似乎只见过淮王殿下衣冠楚楚的模样,从未见过对方休息或睡觉时的样子。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男人总是穿得整齐又光鲜亮丽。
只有两次例外:
一次是成郡王早晨偷偷拉着他去看早训,那日隔得很远,他看到周远洄光着上身,持着长。枪在和谭砚邦过招。
另一次就是某个晚上,他陪着周榕去茅房,回来时路过周远洄的帅帐,没询问便贸然进去,被对方训斥了。他没记错的话,那天晚上淮王殿下上半身也没穿衣服。不过那晚匆匆一瞥,他也没看清什么,只记得周远洄似乎受伤了。
此外,便没有了。
喻君酌好奇地又看了一眼,现这会儿周远洄身上穿着的不再是见惯了的贴身武服,而是略有些宽松的寝衣。只可惜光线太暗了,他只能看出点轮廓,看不真切。
“王妃在看什么?”周远洄开口。
“没什么。”喻君酌怕吵醒了怀里的周榕,小声道:“我以为王爷睡觉也穿着武服呢。”
周远洄:……
听喻君酌这意思,是终于注意到他平日里穿什么衣服了?
周远洄侧着身体,目光正对着自己亲手做的那张大床。那张床是照着双人的尺寸做的,他和喻君酌两人的尺寸,而不是喻君酌和周榕的尺寸。只不过床做好了以后,他并没有上去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