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君酌没从这个逻辑里找出可以拒绝的漏洞。
“王妃,需要本王教你怎么做吗?”周远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用。”喻君酌紧张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伸手解开了周远洄腰间的衣带。
男人刚沐浴完,身上穿着的寝衣不像武服那么繁复,衣带扯开后里头只剩一条亵。裤。喻君酌的视线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暗,虽然看不清楚,却能判断出大致的轮廓。
他有点难以解,为什么周远洄的和他的会有那么大的差距?
周远洄并不催促,耐心地像等着猎物主动凑近的猎手。不过当少年一手覆上,被烫得立刻想缩回去时,他却迅攥住了对方纤细的手腕,没给对方反悔的机会。
喻君酌只庆幸屋里没有烛火,否则周远洄就会看到他的脸烧得有多红。
这夜,喻君酌又哭了。
这次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累得。
周远洄的耐力乎他的想象,一开始他还能勉强坚持,后来手都抬不起来了。为了让他省一些力气,周远洄将人抱起来坐在了自己腿上,这样他就不用把胳膊抬起来。
但还是无济于事。
喻君酌的手太小,体力又太差。
后来,是男人主动覆着少年的手背帮忙,才勉强结束。
“哭了?”周远洄呼吸尚未平复,声音带着沙哑。
“没有。”喻君酌否认,但说话时浓重的鼻音出卖了他。
他不想承认,并且觉得一个大男人因为这种情况哭实在有些丢人。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有那么一阵子他是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不知道周远洄究竟还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跳得那么快。
彼时他耳边不断传来周远洄的低。喘,令他一颗心也跟着鼓噪,像是要从胸口钻出来似的。那时,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很久以前京城的那些传闻,传闻说淮王殿下是妖物,会吃人。
喻君酌不知道为什么,但当时他真的感觉周远洄好像要吃了自己,尽管对方并没有做什么。喻君酌猜想,被野兽抓住的兔子可能就是那种感受,逃脱不得,恐惧不安,又茫然。
“还说没哭?”男人指腹擦过喻君酌脸颊,帮他抹掉泪迹。
喻君酌偏头避过,整个人透着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抬手擦了一下下巴,那里因为躲闪不急被溅上了东西。
周远洄取了布巾来帮他擦干净,温声道:“为什么哭,觉得本王在欺负你吗?”
“我,我手都快断了,你还不让我休息。”喻君酌埋怨道。
“怪我。”周远洄道。
“我要睡觉了。”喻君酌去洗了手和脸,委委屈屈地回了内室的床上。
周远洄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对方手背上柔软微凉的触感。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仅仅是这样喻君酌也会哭。
幸亏他智尚存,没真想做点什么,否则自家王妃这身子骨还真未必能承受得住。
喻君酌应该是真的累了,没多会儿窝在榻上睡着了。他的呼吸很浅,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大部分时候情绪都不浓烈。只有某些特定的时候例外,呼吸会变得急促,会带着委屈的哭腔求饶,让人听了心软,却又难以抑制得想让他哭得更厉害。
周远洄在外间的软塌上坐了一会儿,一边等待身上的余。韵彻底散去,一边回忆方才的细节。他有点遗憾屋里没有点灯,否则他就能看到少年下巴溅上东西时那一幕……
天亮时,周远洄已经不见踪影。
喻君酌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洗漱时才觉腕骨处被周远洄攥出了一块淤伤。
他原本已经将事情抛到了脑后,此刻看到手腕上的痕迹,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昨夜那一幕。周远洄那家伙简直太吓人了,无论是个头还是耐力都很出众,喻君酌没来由生出了几分气闷。
原本是很公平的一件事,对方帮他一次,他再还回去。可事后想起来,喻君酌却觉得自己吃亏了。他当时从医馆到将军府就结束了,但周远洄用的时辰能在这条路上跑好几个来回。
而且……还弄到了自己脸上!
喻君酌搓了搓脸,直到把下巴都搓红了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