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喻少师也算有情有义吧?堂堂男儿能去为淮王冲喜……”
成郡王听得目瞪口呆,心道这帮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前头还说他嫂嫂坏话呢,眼看皇兄赏赐到了,当场就改了口。
喻君酌没再耽搁,带着周榕和成郡王,从侧门进了王府。
原以为今日皇帝着人来就是为了封周榕,顺便赏他点东西。直到宣读圣旨的图公公,取出第二道圣旨……
那是一封令喻君酌怎么也不会想到的圣旨。
皇帝竟然让司天监挑了个风水宝地,又命工部着手动工,打算择吉日为喻君酌的母亲迁坟。
“陛下说,喻少师有勇有谋,有情有义,当是我大渝男儿的楷模。陛下知道喻少师一片孝心,特意拟了这道旨意,还说将来令堂墓碑上的碑文,可由喻少师决定。”言外之意,可以写永兴侯夫人,也可以不提。
换句话说,皇帝等于给了喻君酌一个脱离永兴侯府的机会。
“臣,谢陛下圣恩。”
喻君酌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个头。
这日,待众人离去后,喻君酌抱着圣旨在母亲的灵位前大哭了一场。
他原以为此事还要再等很久,因为依着本朝律例,他想为母亲迁坟,是要经过永兴侯同意的。没想到皇帝竟然会给他这样的赏赐……
“王妃,仔细哭坏了身子,老夫人看到您这般,也会心疼的。”刘管家安慰道。
“嗯,我不是难受,我是高兴。”喻君酌抹了一把眼泪。
“王妃这心病去了,王爷知道定然也会高兴的。”
“嗯。”喻君酌将圣旨递给刘管家,又去给淮王的灵位也上了一炷香。
刘管家在一旁看着,眼底也不由有些泛红。
当初周远洄让他提醒喻君酌把母亲灵位请过来时,曾朝他说过事情的始末。
彼时他便很心疼喻君酌。
如今见对方心愿得偿,自是跟着高兴。
“刘管家,我有些不解,我母亲的事情当时只有原州和同去的护卫知道,剩下的也就是你了。怎么此事会传到陛下耳朵里?”
若皇帝有眼线,知道这些事情也不奇怪。但喻君酌想不通,皇帝为什么知道他想为母亲迁坟,还会遂了他的心意?
“这个……呵呵。”刘管家一笑,“老奴可不敢揣测圣意。”
“当初是你让我将母亲的牌位请到了王府。”
“呃,老奴不敢揽功,其实当时那主意,是原州出的。他跟着王妃归宁,见王妃在老夫人墓前伤心不已,这才朝老奴提了此事……”
“是他?”喻君酌心中一动,霎时有些难过。
原州从未说过,若不是今日这一问,或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对方为他做过什么。
那今日之事,又是谁所为?
除了原州,谁会知道他心中所想?
只有原州。
只有他会在喻君酌每一次祭拜母亲时,陪在一旁。
也只有他知道,喻君酌对此事有多在乎。
可原州只是个护卫,为何能让皇帝为他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