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周远洄问。
“没事。”喻君酌嘴里说着没事,面色却苍白得厉害,身体也因为突然而来的凉意,不受控制得开始抖。
“喻君酌?”周远洄用披风把人裹得更紧了些。
但他无论怎么努力,怀中这人就跟暖不热似的。
“王爷,带我……带我离开这里。”喻君酌哑声道。
周远洄当即把人抱起来,大步离开那巷子,把人塞进了候在巷子尽头的马车里。
回去的路上,忽然下起了雪。
喻君酌缩在周远洄怀里,忍不住挑开车帘朝外看。
男人并未阻止他,只是把人揣得更紧了些,试图挡住马车外灌进来的寒风。
此处离淮王府更近,所以周远洄直接让车夫回了王府。他把人抱进暖阁,又吩咐家仆去烧了热水。就在他开口准备让人去叫太医时,喻君酌拦住了他。
“你身上冷得太厉害了。”周远洄他把人紧裹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把人焐热。
“可能是因为下雪了吧?”喻君酌看着炭炉里燃烧的炭火,眸光有些出神。
他想不明白。
若永兴侯府的人想杀他,为什么在庄子里时不动手?
为什么要把他接到京城,让他受了一年的折磨,才在那处巷子里取了他的性命?
甚至这一世他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几乎和永兴侯府断绝了关系,但还是有人想取他的性命。
这夜,喻君酌噩梦连连。
许是因为白天去了上一世惨死之地,许是因为骤然意识到了那杀意的来源。
尽管没有得到证实,但那猜测却在他心里一点点生了根,挥之不去。
“喻君酌。”周远洄把人揽在怀里,轻声唤他。
喻君酌终于在噩梦中醒来,一颗心兀自跳得飞快。
“做噩梦了?”周远洄问。
“嗯,梦到……”
他并未把那梦境说出来,但周远洄多少能猜到一些。
既然睡着了就做噩梦,喻君酌索性披着衣服起来了。
他走到书案边,取了纸笔,周远洄见状便主动给他研了墨。
【马车】
【暗巷】
【红叶阁】
【腊月十二】
“为什么是等我过完生辰之后?”喻君酌看着纸上的字,喃喃自语。
“你刚回京城,若是太快,只怕会叫人起疑。”周远洄接过他手里的笔,纸上写下了永兴侯和两个儿子的名字。
喻君酌惊讶地看向他,似乎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想到这一层。
“我和舅舅此前就怀疑过,你没什么仇家,在京中也没有太多有瓜葛的人,唯一得罪过的也就是刘四他们几个。但那几个人并不知道当夜的事情是你所为,而且我没记错的话,在那之前……”周远洄及时截止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