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
耳边传来柏然的声音,随后一个吻轻轻落在耳廓。柏然拨了拨谢桑榆额边的头,又伸手从他身后抱他。
谢桑榆翻了个身,面朝柏然侧躺着,眼睛还有些睁不开:“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八点多。”柏然用鼻尖蹭了蹭谢桑榆:“看你睡得很香,没舍得叫你。你昨晚累得沾床就睡了,我就去浴室关个灯的功夫,回来再跟你说话你就没反应了。”
谢桑榆掀起眼帘,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柏然,笑着嗔他:“混蛋!累得我都忘了骂。”
柏然把人抱得更紧:“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吧?”
“怎么可能没有?”谢桑榆毫不客气地指控:“浑身都不舒服。感觉像我在健身房练了通宵,练完还没好好做拉伸。”
柏然脸色微僵,看谢桑榆的眼神有些抱歉:“对不起……”
谢桑榆咬了咬嘴唇,莫名又翻身转回去,挣开了柏然的臂弯:“没在怪你。比起练器械,我还是挺喜欢这种运动的。”
柏然一愣,想再伸手把谢桑榆捞回来。可谢桑榆已经快下了床,一溜烟朝洗手间走去:
“我去洗漱了。”
这样子,明明是心虚了。
柏然笑了笑,并不戳穿。洗手间的毛玻璃墙上映出谢桑榆的身影,起来的时候睡衣都没套一件,也不怕着凉。
算了,给过生日的人留点面子吧。柏然这样想着,也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过去敲了敲没关上的玻璃门。
嘴里插着牙刷的谢桑榆回头,柏然扶着门框,手里拿着门卡朝他笑:“我回我房间去收拾行李了,记得看时间,十二点半要集合。”
谢桑榆点点头,满嘴牙膏沫的他也说不出什么,抬起手缓慢地挥了挥。
柏然又停顿了几秒,快步进洗手间里,过去亲了亲谢桑榆的脸颊,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今天纽约的雨下得很大,市区内路况并不好,几乎全在不同程度地堵车。
团队成员碰面后,原本想着在酒店吃完午饭再离开,但看样子也没时间了,只好买了些面包在路上吃。
商务车车型本来就大,即便出城方向没堵得那么厉害,但雨天里车也提不上来。到机场的时候,时间已经没有那么充裕了。
大家有些着急地去排队托运,走迟到通道过了安检,进了休息室。
“没有航班延误消息吗?”杰西卡透过玻璃,看着毫不见小的雨势,有些担忧。
萨曼莎在一个软椅上坐下,把包放在脚边,喘着气抬头看向休息室墙上的屏幕:“还没有,但前面的航班好像都延误了半小时左右。”
辛西娅也看向窗外,见起飞跑道上一架飞机也没有,也觉得情况不妙:“这种天气还能飞吗?”
丹尼尔挠挠头:“我看上面有航班显示正在登机,应该是可以的吧?”
萨曼莎又看了看手机,天气预报写雨势在两小时内就会变小,她宽慰大家:“没关系,我们等等。至少航班还没取消。”
不知道昨晚的party什么时候散场的,但看样子,其他人似乎比柏然和谢桑榆还要累。
萨曼莎和汤姆几乎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丹尼尔和杰西卡去拿了点零食水果,吃完后也开始休息;辛西娅拿了本休息室书架上的小说,坐在角落盆栽旁边的位置专心翻看。
柏然和谢桑榆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还醒着。柏然率先从原先的座位上起身,挪到稍远处的一个靠窗的空位上;落座后,谢桑榆也悄悄过去,在柏然身边的位置上坐下。
机场附近没有什么景色,平整得一眼就能望到头。迷蒙的雨雾中,一座高耸的控制塔上闪着灯。
两人面朝窗户坐下,柏然用左手牵住谢桑榆放在桌面上的右手,肩膀朝他靠了靠。
谢桑榆没有躲,也不像往常那样至少口头提醒柏然要小心;他勾起指尖,用指腹轻轻摩擦柏然的手背,不避嫌地玩起柏然的手指,跟他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