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在來的路上說了一句話,他一直記在心裡。
人可以有缺點,沒有缺點的不是人,那是神。
司徒若聞言笑了笑,賈薔的性格倒跟他差不多,都是有仇必報的。
胡冰也很滿意賈薔沒有隱瞞,他不怕賈薔心眼小,更不怕賈薔愛記仇,他只怕賈薔滿口謊言。
胡冰上前捏了捏賈薔的胳膊,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有習武的天賦,我乃賢王府侍衛總管胡冰,可願拜我為師?」
賈薔知道侍衛總管這個職位,知道胡冰肯定是賢王心腹,沒有第一時間拜師,而是看向了賈赦。
胡冰見賈薔在此時還能想著先詢問賈赦的意見,對賈薔的滿意又多了一分。
賈赦見狀笑了起來,「不用擔心你父親,他若是對你拜師不滿,你就讓他來找我。你只管遵從你的心,想不想拜師。」
賈薔沒有一絲猶豫,「我想。」
他本來已經準備去賢王府做侍衛,沒想到賈赦給他找來了這麼好的機會,能拜賢王侍衛總管為師,他做夢都不敢想。
賈薔滿臉鄭重給胡冰磕了三個頭,「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三拜。」
胡冰受了賈薔的禮,上前把人攙扶起來,「既然如此,你回寧國府收拾收拾,搬來賢王府這邊住。」
賈薔聞言非常高興,恨不得現在就跟在胡冰身邊。
賈赦見賈薔的心已經飛到賢王府了,吩咐一旁林之孝。
「我看薔哥沒什麼心思繼續玩了,你一會親自送薔哥回寧國府,找賈珍說清緣由,再把薔哥兒送到賢王府。」
賈薔突然轉身向賈赦行了跪拜大禮,「薔兒能拜師父為師,全靠堂叔祖父操心,多謝堂叔祖父。」
賈赦很欣慰笑了,上前把賈薔扶了起來。
他知道,賈薔的命運從這一刻起,便脫離了紅樓夢的結局。
林之孝送走賈薔,司徒若要胡冰回去請他吃飯,還問賈赦什麼時候回去。
賈赦滿眼無語望著司徒若,「我昨天剛到,你今天就問我什麼時候回去,等黛玉和迎春進宮念書吧。」
「你大晚上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司徒若一臉嚴肅將賈赦拉到一旁,小聲問道:「你是不是知道對你下毒的人是誰?」
賈赦見司徒若這麼問,回想了原身的記憶,其實原身真的中過毒。
「璉兒母親死的那個月,我中毒吐過血,後來大夫說毒解了,我便沒有太在意。」
「當時的情況你也知道,家裡老太太生怕被璉兒母親連累,容不下瑚兒也容不下她。若我不是有爵位在身上,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賈璉生母的父親也是前太子的心腹,而且是左膀右臂那種。皇登基後,賈璉生母一家都被流放。
當時原身發現自己中了毒,恐懼到以為皇想要殺他,連太醫都不敢請,只敢讓下人悄悄去府外請大夫。
原身當時懷疑過很多人,懷疑賈母對他下毒,懷疑王氏對他下毒,更懷疑前太子那些信任的老臣對他下毒。
前太子死後,原身非常迅與前太子撇清干係,這副急於求生的慫樣,當時肯定礙了很多人的眼。
司徒若見賈赦神情還算平靜,又問:「你記得當時中的什麼毒嗎?」
賈赦搖了搖頭,嘆息道:「當時一度以為自己要死了,大夫說什麼也沒注意聽,後來稀里糊塗解了毒也不在意了。」
原身當時死了夫人和兒子,殺人兇手里還有自己的母親,深受打擊的他徹底沉寂在東大院,哪裡還敢調查自己中毒的事。
胡冰與司徒若對視了一眼,只覺調查這種毒的難度又增加了。
賈赦原配去世時,正是司徒軒登基不久。當時的朝堂非常亂,崛起了很多能臣,也死了不少老臣。
司徒若見賈赦一點都不急,好奇問道:「這麼久沒有找到下毒的人,你就不怕嗎?」
賈赦眼神古怪望了司徒若一眼,他吐出的黑血是雜質,根本不是毒素,是司徒若他們自己誤會了。
賈赦故意露出灑脫的笑容,「若是每一天都將活在擔驚受怕中,那這生活還有什麼意思。」
「你來就是想問我下毒之人嗎,我是一點線索都不知道。這事都過去那麼多年,說不定下毒的人早死了,你就不要再浪費精力查了。」
「我要帶環兒他們去後山狩獵,你要去嗎?」
根本沒人給他下毒,司徒若就是查出花來也查不出結果的。
司徒若非常佩服賈赦這種心態,可能是賈赦經歷過人生低谷,曾經一度連自己的命都不放在心裡,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無所畏懼的模樣。
司徒若也想跟賈赦一起去狩獵,可是這毒沒給司徒軒一個交代之前,他都抽不出空來。
賈赦見司徒若不去,對他隨意一擺手,「你先忙吧,我回去吃飯了。」
他是個無所事事的,司徒若跟他可不一樣,不能像他這樣想玩就玩。
胡冰見賈赦走遠,小聲對司徒若說道:「王爺,我覺得賈將軍說的話很有道理,這毒在這些年裡一點風聲不露,可能下毒的人已經死了。」
「當時皇上登基清洗朝堂,明里暗裡死了多少人,連王爺都死了好幾個。」
司徒若也覺得賈赦說的有理,可是他在皇兄面前保證,一定將這毒查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