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榆不知所措的站了起來,臉從脖子紅到了耳根:「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不、不必為了同情可憐我而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我想娶你,不是可憐也不是同情。」
話至此處,霍戍直言:「自把你從水裡撈起,我便想了解你,只是得知你許了人家,怕你有所困擾從未與你提起過什麼。」
「你可以不願意,但不要覺著我是可憐你才說這些。」
霍戍看著桃榆:「我在疆場上十年,不會可憐誰。」
桃榆攥緊了自己的手,他知道霍戍的性子,這樣的大事不會兒戲。
可正因為曉得他是認真的,反倒是不知如何應對了,事情過於突然,他心裡慌亂。
這人、這人也真是,不去同他爹娘談,竟直接就同他說了。
他光答應有什麼用,爹娘自小對他千依百順,呵護有加,若是他們不同意,自己即便是再肯也不能私定終身傷二老的心。
他可不能像吳三姐姐一樣,家裡只有他一個哥兒,要再讓老二操心,那他當真是不孝了。
可是,他也是不抗拒霍戍的………
「哪、哪有提親跟詢問提親對象願不願意的,而今,而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霍戍道:「即便你爹娘答應,你不願意,也是徒勞。我要娶的是你,又不是他們。」
「我只問你,願不願意?」
「我!」
面對如此直白的追問,桃榆面紅耳赤,實在有些開不了那口。
「我、我想想。」
話畢,人招呼都沒打,小跑著便離開了。
霍戍站起身追了兩步,看著人跑得急切,又頓下了步子。
他眉頭緊簇,忽而懊惱的吐了口濁氣。
先時分明也曉得循序漸進,今日怎的就氣血一涌急切說了這話,而下只怕是嚇到了他。
霍戍心中惱火,懊悔的在原地杵了大半晌。
「回來啦?怎麼樣,那邊……」
紀揚宗和黃蔓菁聽到動靜連忙從灶房裡跑了出來,話還沒問完,就見著桃榆側臉發紅,突突的跑進了屋裡。
紀揚宗和黃蔓菁見此面面相覷:「這是怎了?」
「瞧便是不高興了。」
黃蔓菁拍了紀揚宗一巴掌:「就你幹些好事。」
紀揚宗聞言心頭不免也是擔憂,趕忙去了屋裡,見著桃榆緊閉的房間門,他看了一眼媳婦兒。
黃蔓菁一把將紀揚宗薅開,轉而溫聲道:「小桃子,咋啦?」
屋裡的桃榆正背貼在門板上,他心跳得很快,一時半會兒還緩不過來。
「沒事,我、我就是摔了一跤。」
「有沒有傷著,娘瞧瞧看。」
「沒傷著,我換身衣服,頭有些暈,睡會兒就好了。」
桃榆匆忙把兩人打發掉:「午飯就不必叫我了,我睡醒自起來吃完。」